她扶起地上的时音,温柔地替她理了头发,“你们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从小就爱打爱闹。但是也要知道分寸。还好这是在自己家里,只有你斯年哥和我瞧见了,不然传出去,可是要笑死人。”
时音身子微颤。
但在傅夫人面前,还是点了点头。
傅夫人很满意。
傅斯年跟着走到她身侧,漫不经心地说:“士迁喝醉了酒,我让周姨煮了醒酒汤,您要不要留下来照顾他?至于时音,我看还是先回她家换件衣服吧。”
他抬手看了看表,意有所指:“父亲也快回来了。”
傅夫人神色一凛,顺着自己儿子的话往时音身上看。
她今天穿了件青竹色的新中式礼裙,是傅夫人在宴会前特意送过去的。
真丝的材质本就容易起皱。
除了肩上两条细吊带还在以外,裙尾上有个口子,从小腿处就开了线,蔓延朝上。
时音不动声色地抬手扯了扯。
她记得,这个口子不是傅士迁弄破的。
是傅斯年在休息室里扯坏的。
但她不能说。
孟夫人捏了捏眉骨,觉得头越发疼。
‘龙生九子,样样不同’这句话她是体会到了。
两个儿子,一个放荡胡闹,一个尊礼沉稳。
真的叫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