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默默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张为民看着手上的大包子，枯瘦的脸上挂满了笑意：
“万民还是很好的，和小时候一样心疼我，多好的孩子啊。”
他仿佛在和自己说，又仿佛是在和宁安说。
拿出一个大包子，顾不得热气腾腾，狠狠地咬了一口。
随后又拿出一个大包子，扔在了地上，拍了拍大黑狗的头：
“快吃吧，肉馅的，好不容易吃顿好的，吃完咋们爷俩也好上路。”
……
随便找了一个小摊，宁安便坐了下去。
至于张为民，则是带着大黑狗走了。
按照他的说法，他要去他儿子家里，让他儿子送他最后一程。
按照张为民的说法，生他养他几十载，平日里对他如何他不讲，走了走了送一程，这不过分吧？
在张为民临走之前，宁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那个蘑菇，你是认不出来有毒吗？”
却想不到，张为民摇着头，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笑，却是没走几步路，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三岁就跟着家里人上山采蘑菇，怎么可能会认不得。”
“那蘑菇是有毒，但吃了它可以让我看到我老太婆啊。”
“我真的很孤独，这人间太苦了，老太婆走了，家里太冷了，我想她，我想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