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婴儿并不懂什么不能哭,寒冷让他们身躯都渐渐凉下来,本能对死亡的恐惧让婴儿哇哇大哭起来。
妇人们连忙安抚着婴儿,但却无济于事,在此时恐怕只有温暖的奶水或者米汤才能够让他们恢复。
婴儿哭声的响起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流亡队伍中的气氛顿时深沉了几分,几乎所有人眼中都显现出毫无掩饰的绝望之色!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再见到明年的春天,见到温暖的风和盛开漫山遍野的花。
有人终究没绷住,嚎啕大哭着嘶吼,“不要再走了!最后的蓟国人将会死在这里,燕山之下,潇水之旁!”
哭声一出,顿时连绵响起许多人,或低声或大声的啜泣啼哭着,为即将死去恐惧。
“那是什么?”
踏踏的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而后一排身着黑红色甲胄的士卒隐隐约约出现在视野之中。
“军队!
披着甲胄的军队!”
蓟国流亡遗民的首领,蓟国前宗正高声喊道,语气中带着惶恐,又有深深的疑惑。
从装备和旗帜一看就不是戎狄。
但在幽州除了燕国之外,还有哪个势力能拿出来一千多的甲士?
这些人是什么人?
蓟国流亡遗民瑟瑟发抖的聚集在一起,男人们握着冰冷刺骨的武器,有些颤颤巍巍,却不敢进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甲士将他们包围。
黑甲红袍的士卒,一言不发,脸上漠然无情,在苍白之雪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冰寒至极,带着杀机凛冽的味道。
“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