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折月整个人愣了一瞬。
之前燕潇然说他看到了千年前的自己，师折月也猜到悠然的师父就是燕潇然。
但是那些只是猜测，都不及亲眼看见来得震憾。
只是她很快就知道眼前和燕潇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不是燕潇然，因为两者的气质完全不同。
燕潇然哪怕经历了父兄战死之事，添了几分沉稳，他本质上还是个阳光的青年。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子，明显历经岁月的沉淀，眉宇里虽不是沉沉暮气，却绝对的阳光没有半点关系。
他的眉眼不喜不悲，带着看透世情的清冷，眼角眉梢里透出来的冰寒之意，让人见之如被冰封。
更重要的是，他的头发全白，脸却还是青年的脸，整个人看起来不染凡尘，高冷无比。
他行止间十分优雅，完全是超脱了世俗之外。
这样的他，师折月绝不会将他和燕潇然混淆，他应该就是道祖了。
道祖问道：“参悟透了吗？”
悠然摇头：“道经晦涩难懂，我看不懂。”
道祖的声音平静无波：“你虽有慧根，却心系凡尘，这是你修道路上最大障碍。”
“你若不能让自己超脱于物外，你很难有很高的成就。”
悠然有些疑惑地道：“可是师父，道若不能立足于红尘之间，那还是道吗？”
道祖看了她一眼：“修道是在红尘之上修，你若连这个都参不透的话，这道不修也罢。”
他说完袖袍一挥，直接将悠然扇倒在地：“去把后山所有豆子都捡了吧。”
师折月看到他把山顶上的一个大筐扇倒，无数的豆子洒了下来，在山道上滚落，洒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