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轻轻被陆春桃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哭声戛然而止,愣愣地看着陆春桃。
陆春桃语气冰冷地问道:
“我问你,你有没有带陆母去精神科看看?”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了陆轻轻的意料,她原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没有血色。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支支吾吾地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陆春桃见陆轻轻这副闪烁其词、心虚躲闪的反应,心里便立刻有了答案:
她绝对没带着陆母去过精神科。
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陆春桃内心深处始终有一块地方柔软地保留着对自己想象中的亲生父母的牵挂,
就像她狠不下心来不来参加陆父的葬礼,
狠不下心来对陆母不管不顾一样,
这种骨肉亲情始终是陆春桃心底一道无法逾越的坎。
陆春桃觉得没必要再和陆轻轻纠缠,她转身出了灵堂。
外面,一群亲戚正围着陆母,像苍蝇看到腐肉般嗡嗡作响。
陆春桃皱了皱眉,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只见一个穿着紫色毛衣,烫着爆炸头的中年妇女正唾沫横飞地对着陆母数落:
“你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养了二十年,到头来还害死了你男人!真是作孽啊!”
陆母抱着头,缩在角落里。
她眼神空洞,嘴里念念有词,声音细若蚊蝇,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