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南郊。
普通的农舍大院。
一口上好楠木棺材架在长马凳上。
满脸胡渣,骨架高大农夫模样的人,正用朱漆给棺材上色。
“老徐,你这手艺没丢,板板正正,打的不错。”
“先说好了,给我打一口留着。”
“以后我要挂了,也有个躺的地。”
张建武拨着还带着泥的生花生,往嘴里一塞,哈哈笑了起来。
“老武,要不是欠你个人情,老子才不打这玩意!”
老徐细心涂着棺材,面无表情道。
“装啥装呢,老子这是赏你口饭吃!”
“打兴火葬以来,你想给人打,还没人要呢。”
“要不现在城里人都想搞农村户口呢,死了,还有块板,有块地埋着。”
张建武显然跟他极熟,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
“个个都想着埋土里,十四亿人,哪有那么多地来埋。”老徐哼声道。
“年轻人,棺材这东西有说头。”
“向来只有订,没有送的,而且一出手,不带收的,你小子别搞出一身煞来。”
说着,他看了一眼坐在台阶上啃地瓜的黑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