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虫子具有趋光性,在看到火焰的一瞬间,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全都朝着大火而去。
屋子里,一个半跪着的中年男人浑身冒着火焰,我和他就隔着一片火海对视着。
他的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一些什么,但听到的,只有虫群爬动的声音,以及火焰的轰隆声。
“该走了,等会警察肯定就到了。”
我扛着杜洁,沿着小路准备回十里河。
中年男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悲剧,前半生活在自责和痛苦当中,后半生又活在了仇恨里,他的一生,都随着这一场大火烧的一干二净。
我以为他会随着这场大火一起消失,但谁能想到,在之后的关东行,在和拐卖集团对抗时,我又遇到了他。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回到店里,我整个人就像虚脱了一样,以前都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命运多舛。
师父说我活不过三十岁,我以为自己会三十岁那年生场重病,死在病床上,但现在遇到的事来看,我估计会在三十岁之前被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弄死。
什么时候睡下的已经忘了,我是被门外的自行车铃铛声,以及卖早茶的师傅声音声音吵醒的。
出了门,杜洁领着一袋油条走了进来,先是丢给了白狼一根,然后招呼我来吃饭。
平静的早晨,让我甚至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回想起自从回到北京,这还是第一天如此顺心。
“今天你看着白狼跟店,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呀,不都忙完了吗。”
我感觉跟杜洁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说去找一趟我师父,问清楚一些事。
自从回到京城,第一件要做的就应该是找到师父,问清楚当年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却经历了一系列的事给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