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丰龇牙咧嘴的爬起来,颤抖着将破砂锅搅了搅。底下有点糊,但并不影响药效。
他寻了个破碗,用里边的衣裳将碗擦干净,又倒了点药冲洗。
婴孩肠胃很虚弱,他带过弟弟,有经验。
然后装起半碗汤药,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直到温热时才爬到善善身边。
“快喝一口,烧久了会糊涂他小心翼翼的将碗递到善善嘴边。
善善脑子昏昏沉沉,只抿了一口便臭的反胃。
“葫芦乖,再喝一口,不能吐不能吐这个时代,孩子发热可是致命的。
善善一阵反胃,可麦丰半点不嫌弃,甚至轻言细语的哄着他喝下大半碗。
顿了顿,才从怀中掏出个小手绢。
小手绢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他珍惜的揭开,露出一方指甲大小的饴糖。他眼中隐有怀念之色,这是弟弟死前一直念叨着想吃的糖。
到死,他也没吃上。
阴差阳错他后来得到一颗,一直保存着。
饿到两眼发晕,他也不曾动过心思。
“小葫芦真乖,吃一颗糖甜甜嘴,吃完就不许睡觉了他怕小葫芦跟果果一样,连颗糖都吃不上。
善善烧的迷迷糊糊,只觉他往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嘴里顿时绽放一股甜滋滋的味道。
麦丰见他眉头舒展,也不由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