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山一挥手,她眼前的一切景物在?瞬间苍白,迅即漆黑,重叠的巨大黑影,溃动变幻,阴森而诡异。
“那道禁制只有乌木鬼珠的施术者才能够引发,他伤得不轻,想来也做不出其它什么事情了,倒是谢玄,依他的性子,想必会亲自过来一趟。”
毛毛一只翅膀掩住脸:“谢玄,不就是谢羽瑾那个变态的堂弟?他可心狠手辣得紧,为达目的也不拘风格。”
徐山山却温柔地摸了摸它脑袋:“正好柳家的花园刚挖空了不少地,便将他跟他的人一起埋进去当花肥。”
毛毛一寒:“山,这对你来说并没好处,谢羽瑾向来护短,他对这个堂弟更是看重,你对他动手了,他肯定不会放过‘徐山山’的。”
徐山山却噙笑道:“傻毛毛,是我……不会放过他。”
毛毛歪着脑袋,不理解:“山,你要对付你的弟子吗?你以前不是说他颖悟绝伦,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吗?”
“是啊,我并没有看错人,他步步高升,直到手握大权利,成为了嶽帝跟前的宠臣,景国中最年轻的权臣。”
“只是,他与他背后的谢家都逾界了,不该他染指的东西他也想伸出手去抢。”
“如今嶽帝没了你辅佐,就跟个软脚虾似的,谁都能吐他两口唾沫,也怪不了谢羽瑾有这谋逆的心思。”
她听了这话,脸上流露出一种叫人看不懂的神色,她没对这番话提出什么大义凛然的正义之词。
“有时候我会想,或许我变成徐山山也并非完全是一件坏事,樊笼中的人永远都只会想着脱困,唯有在笼外之人,才能随心所欲去支配。”
——
炙夏盛暑,棚户区人满为患,再加上城外湮塞沟渠,“淤泥恶水,停蓄弗流”,不久便滋生了疫疠。
而伽蓝寺的嘉善擅医术,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他与城内医者临时组建的一支医疗队伍前往,一群中老年大夫中,他尤为显眼,飘雪染霜,清冷中却是净澈的白色,不染纤尘,似连那浑浊灰濛的空气都自觉避退开来。
得了疫病有症状的十数人,已经被城卫统一看管在一处,以免扩大感染范围。
城中大夫罩面、焚烧艾草,然后再分散开来诊治草编席上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