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鲜血,渗透指缝,然后沿着刀柄,一滴滴无声掉落在地板上。
赵承羽瘫坐在地上,痛得面目扭曲:“你、你藐视太后……你大逆不道!”
“呵……”轻笑声响起,赵昔微两指一收,冰冷的刀刃便贴在了赵承羽咽喉处。
银刀如雪,寒芒刺目。
巨大的恐惧袭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牢牢地扼住了咽喉,赵承羽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双腿蹬了一下,惊恐叫道:“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长信宫!”
“不干什么。”赵昔微抿唇一笑,弯下腰来,附在她耳边轻轻道:“赵承羽,我真是不知道,你这恨和嫉是哪里来的?是,你过得不如意,可你的不如意,是我造成的吗?”
她嗤笑了一声,声音冷了下去:“你虽然不得父母宠爱,可你起码是父母双全,你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刀刃贴着肌肤,微冷刺痛,赵承羽一动也不敢动,只狠狠地盯着她。
那眼底,有恐惧,有仇恨,也有绝望,种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显得狰狞而疯狂。
“你以为你是怎么得到现在的一切的?”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赵昔微的鼻子:“还不是因为仗着我们赵家的势力!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毒妇!”
赵昔微无声地笑了笑,唇角扬起一个冷漠弧度,淡淡道:““白眼狼……是吗?”
最后一个字轻轻落下,指尖倏地一紧,银白的匕首果断挥出。
前面两刀,别看赵承羽当时鬼哭狼嚎的,但其实她下手都不算特别重。
最多也只能算是破了点皮,包扎一下过个三五天就能恢复了。
但这一刀,赵昔微是奔着赵承羽的指尖去的。
她从小虽然没有练过长枪短剑,但这匕首用着却是最熟练不过——常年上山打猎下河摸鱼,她最常用的就是短匕首。
她的指法已经娴熟到了,闭着眼睛也能剖鱼杀鸡的地步。
腌鱼片的时候,那厚薄均匀尽在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