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南城一座深宅中。
杨士奇静坐厅堂之上,手指轻轻敲击几面,有节奏的打着拍子,嘴里还颇有兴致的哼起了小曲。似乎心情很不错。
管家杨福侍立身侧,时不时往堂外张望。
这座宅子,是杨士奇的秘产,知道的人很少。平常只有一位家中老人在此料理。
“杨福,廷益家那小子你见过,觉得他怎么样?”
杨福笑了笑:“老爷,待会儿他来了,您不就能瞧见了么?”
“这不还没来么?和我说说。”
杨福略沉思,后开口道:“样貌嘛,和于侍郎比起来,是差上不少。但精气神倒是很足,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
“没了?”
“老爷,我就见过他两次,还都是急匆匆只打了个照面。哪能看出许多?”
“廷益家那二小子,我倒是见过,那时候还在襁褓,听说廷益将他送回钱塘老宅了,很少在京。至于这个老大,只是听廷益提过,是他收养的孩子,这些年跟着他一直到处跑,倒是从没见过。只有她家最小的那个丫头,我印象最深,像小太阳一样。”
“于侍郎一家人,几地分居,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怎么就生出这等祸事来?”杨福叹道。
杨士奇突然郑重起来:
“杨福,京城百姓和一些官员家的下人,私下都怎么议论我的?”
杨福一愣,继而笑嘻嘻道:
“老爷昨夜当街收下拦轿喊冤的匠人们‘血状’,为民伸冤的壮举,提起此事,哪个不竖大拇指?”
杨士奇似笑非笑,仿佛要将杨福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