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只觉得脖颈发凉。
他犹记得,朝初时,在慈宁宫,被太皇太后身边剑侍,用剑架在脖子上时,那种在生死之间来回游荡的感觉。
难道?是太皇太后要对付我?
可很快,他又将这种想法排除在外。
太皇太后真要是想让他死,何必用这样的手段?
想来想去,也理不出个思绪来。
最后,看向跪在地上的喜宁,突然一脚踹了上去。
“还不给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想死,别拉着我一起。”
喜宁硬挨了一脚,重新跪好,回道:
“是阿力持,他被人绑了,至于其中具体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细查,我也不知。”
“阿力持?那个瓦剌行商?他怎么也掺合进来了?他以前不是只帮你们盗卖些宫里流出的小玩意么?而且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他一直只和你弟弟联系。”
“他……他……”
见喜宁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王振又是一脚踹了过去。
多年以来,王振以儒士自诩,便是真的要杀人,也只是笑眯眯说出口。从未像今日这般暴躁过。
正因为如此,喜宁心中升起一丝惧意。
“说,你们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我?”王振怒斥。
“叔,不是瞒着您,我也是近来才知道,阿力持其实是瓦剌一个什么知院的人,一直以来,花大价钱买咱们货物的,就是那个劳什子知院。”
“这阿力持极擅易容伪装之术,我和他也曾见过几面,每次相见,他容貌都会有变化,要是不细瞧,都分不清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