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座新攒成的坟茔前,女子卓清清犹自垂泪低泣。
老四坐在不远处枯树根上,怀抱一截当中劈成两半的树干,手中短刀如银蛇般舞动。
只见木屑飞舞,飘然落地。
很快,老四收刀入鞘。
他将斜靠在身侧另一截同样的半边树干,合拢在一处抱起。
两节树干组在一起,恰恰是一根圆滚滚,完整的树干。
他竟贴心的做了两块墓碑。
老四抱着‘墓碑’来到卓清清面前:“此地简陋,只能将就一下,这两块墓碑,你自己立起来吧!”
说完,将两块墓碑一股脑儿,放在卓清清身前。
顿了顿,眉头皱了皱,抽出短刀,弯腰插在她身侧地面上:“用这个吧!”
卓清清如行尸走肉一般,满是黑泥的手拿起短刀,俯跪在坟茔前,两只手用短刀刨一会儿,又用双手刨一会儿,最后拿一块墓碑,竖在坑洞中,双手将土推入,掩实。
又如法炮制,将另一块墓碑也同样立起来。
忙完这一切,已经听见鸡鸣声。
天快亮了。
望着满是泥渍的短刀,老四眉头越攒越紧,他的外衫已经给了卓清清披上,只能从之前的里衫,现在的外衫上撕下一块布,将短刀拿在手中擦了又擦。
他这时候有些后悔。
当时冲进各家赶出牲口时,该从那些人家寻一件衣物的。
看着还跪在地上,早已流干了眼泪的卓清清,老四几次张口,却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