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柳是笑着跟我挥手离开的。
我至今仍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救的那个beta会给殷柳打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殷柳就那么轻易只身一人到了酒吧。
但仔细想想,要不是那天我应别人心不在焉的邀约去了那里,要不是因为我引起的混乱,也不会有之后发生的事。
说到底,还是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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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我坐了好几分钟才堪堪压下去这种感觉,脑袋很晕,眼眶说不出的干涩。
我一向对自己的情绪感知有很好的了解,我知道,它在不合时宜的时间,重新到来了。
我得离开傅匀家。
我想一个人待着。
行李箱孤零零地待在客厅角落,我轻手轻脚地将它拖出来,我没敢开灯,怕风吹草动就把傅匀吵醒,那个时候想离开大概会变得比较困难。
穿好鞋后,我叹了口气,有些不舍地往客厅看了一眼,我才在这里待了没几个小时,此时却因为自己的原因非要离开。
傅匀早上发现之后,应该会觉得我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或许再也不愿意跟我有交集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想着,这样也好。
任何事情在萌芽前被扼杀,是最不痛苦的一种方式。
然而下一秒,我才刚刚烘托好的气氛,就在锁得死死的门把上消失的一点儿不剩。
我不死心,仍旧很努力扳着那个所谓的电子锁,直到身后传来傅匀冷淡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乔浅?”
我浑身上下一僵,左手臂还挂在胸前呢,脸上也是擦伤加纱布,在加上我此刻弯腰奋力和门锁斗争的姿势,整个人可以说是狼狈无比。
比初次见面时的咖啡清香还来得令人天灵盖通透。
傅匀站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罕见地没有戴他的金丝框眼镜。碎发下垂,刚刚好在眼睛上形成一道阴影。
光影从窗外斜斜泄露些许进来,在他周身如同一层化不开的浓墨。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还得强忍着恶心迅速思考应该怎么圆掉这件事。
我真的好难——
他怎么还没睡啊!谁家好人门锁从里面都打不开啊!
我尴尬一笑,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直起身,顺便抬手在后脑勺掩饰般挠了两下,我跟他说:“傅总,就,人有三急,我原本出来找个厕所的,哪里想到厕所门打不开——”
傅匀长腿一迈,不过几步便到了我身边,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下一秒我的视线转移,整个人被他强硬地抵在身后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