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枝一进门便听到了这句话,入目就是容且衔虚弱地斜躺在床头,任雁雪一口又一口的喂药汤。
呈遇之站在旁边伸着手想要从雁雪手中接过碗,雁雪似乎有些不耐,瓷勺‘叮当’一下重重敲在了碗沿上。
她伸手挡开了呈遇之的手,轻声说:“你这般笨手笨脚,上次喂我喝个药,汤洒我一衣领,让你喂,只怕加重了张师兄的病情,我这个罪都赎不清了。”
一番揭短让呈遇之耳根微红,一时无言,伸在空中的手滞了一下,放回了身侧。
容且衔面上一派平静,风轻云淡的,好似两人争吵与自己无关。
见桃枝来了,他立马直起身:“子衔见过师父。”,说罢便下床行礼。
呈遇之和雁雪闻声齐齐回头,呈遇之立马俯身作揖:“子遇见过师父。”
雁雪立马从凳子上弹起,端着碗行礼:“见过小师叔。”
众人抬头。
便见桃枝一身素白简衫,长发半披微湿,浸湿了胸前的衣服,隐约透出几分春色,像是刚刚沐浴出来匆匆赶来。
只是赶来所为何事众人不知。
容且衔见状眸光微闪,眼睫微垂,轻咳了一下,唤回了其他两人的目光。
雁雪神色一惊,扭头问:“张师兄,你没事罢?”
桃枝背着手站在房中,眉梢微挑,确实有够修罗场的。
这张望福气挺大啊,喝个药还要人喂。
她这澡都没洗完,头发都没干就匆匆赶了过来,他倒好,美人在侧伺候。
容且衔温和一笑安慰道:“无碍,师妹的药很灵验,我已经感觉好多了。”
雁雪松了一口气,低眉小声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