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向晚。
演武堂里早早的点起了宫灯,亮如白昼。
何掌旗拧着酒壶站在李观澜侧后方,安安静静的守着。
这老宦官如同一个木雕的人偶,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就连眼睛都是半闭着的,有点像是庙宇里那些不完全睁开眼睛的神像雕塑。
当李观澜在蒲团上调整好坐姿,把双腿盘好,将手掌搁在腹部丹田前,再微微眯上眼……
何掌旗原本半闭着的眼睛猛地睁开,黯淡无神的眼神瞬间变得炯炯有神,瞳孔里精光乍现。
不过。
这老宦官虽目光炽烈,但并无恶意。
他的眼神里反倒满是希冀。
就希望在李观澜身上,看到昨夜萧百草说的七彩烟霞。
一日一境!
一日一重天!
这是何等的旷世天资啊!
何掌旗目光如炬,甚至连眼都不敢眨。
李观澜本要闭眼修行,忽而感受到来自左边侧后方的眼神,当即回头朝何掌旗看了过去。
“都不眨眼的?”
李观澜问道:“你眼睛不酸吗?”
何掌旗在李观澜回头时,已是把目光移开,而今听李观澜这么一说,顿时微微躬身,回答道:“是老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