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战术课是严教官的。严教官威风凛凛,博学中露出些许儒雅。继白酷爱军事,听的入迷。下课铃声响起,继白诧然:都下课了嘛?仿佛前一秒课才刚刚开始,时间过的没有一丝知觉。长江喊口令,大家立正敬礼。严教官站在讲台上回礼。这一刻,继白盯着严教官想,我要做严教官一样的军人,一个堂堂正正的军人。
刚走出教室,紧接着又是操练,不得片刻闲暇。操练的内容是列队,走路,操枪,敬礼等军人的基本动作。刘教官个头不大,声音却异常宏大。由于大部分人都没有部队经历,时时听到他训斥的咆哮声。
“军人,首先要有军人的样子。你们才来,穿了军衣。自己看看,哪一点像个军人。你,弓腰,霍背,大马虾啊!站直了。你,头抬起来!你手指挺直!你,腿站稳!你,腰带扎正!”刘教官一路巡视队伍,一路用教棍劈里啪啦敲打。彷佛是一个暴躁的牧马人不停的在挥舞着鞭子抽打着不听话的马驹。
“你,这个军装!怎么才发的衣服就搞破了!”
“报告教官。我撕破了包扎伤口!”继白道。
“军装怎么滥撕,回去补好。明天不要让我看见!”
“是!”
“嗯,站的还不错!”他看着笔直的继白点点头。
教官大概都是一个种,会咆哮的种。他们的咆哮在操场上就没消停过。再加上学生的口号声此起彼伏,整个操场,显得热火朝天,生机勃勃。太阳热烈地烘烤,绑腿紧紧裹在腿上。继白感到小腿像两个热乎乎的山芋,涨的像要爆裂开来。光宗的汗水第二次洗遍全身。
上课,吃饭,午休,所有的时间都安排的密不透风。下午上课到三点。三点后的操练强度比上午大多了,衣衫不曾干过。然而下午的训练以操枪为主,学生大多没碰过枪,兴趣顿时盎然起来。刘队长教授了持枪格斗和瞄准练习。真正的实弹射击是一周以后的事了。然后又是一个五公里长跑。回到操场后,已到了晚饭时间。晚饭后,又列队走向操场。
“同学们,本来,晚饭后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但是,今天取消了。今天用这个时间,交给你们个任务,就是学唱一首歌。这首歌是戴主任所写。是为我们黄埔军人写的。是我们的校歌。听我口令,立正,坐下!大家,跟我唱!”
旁边隔壁的队伍已经传来歌声。
刘队长仰首唱到:莘莘学子,亲爱精诚。他唱一句,同学们跟一句。三民主义,是我革命先声。。。。。以血洒花,以校为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我中华!刘队长训练起来,身手矫健,不过唱歌,这喉咙却不听使唤,完全不着调儿。这第二遍教的和第一遍不同,第三遍又和第二遍不同。那姿势和神态也让大家暗自发笑。总之,刘队长属河边的鸭子,完全不是一个会唱歌的动物。眼见着隔壁的一队,唱的连贯起来有模有样。而这边还是一句也唱不齐整。
“瞧瞧你们,唱的啥玩意?听听人一队!刘队长冒火,嗓子吼得冒烟,眼睛瞪得似铜铃。教半天,一句也学不会!笨死了,一点艺术细胞没有。真个一群公鸭仔!”
扑哧!听到艺术细胞几个字从刘队长嘴里吐出来,长江实在憋不住,脖子一低笑出声来。
“陈长江!”
“到!”长江赶快起立。
“就这熊包样,还好意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