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乔二原本的生意,还是由他负责,但他说荣五爷已经在物色其他人代替乔二了。”
营口之行,碰上了点麻烦,但无伤大雅。
韩心远又转头看向江连横,迟疑了片刻,方才试探道:“道哥,我看红姐——不,我看咱姑——现在恢复得也差不多了,要不……再让她去把把关?而且,总这么在家里闷着,不跟外头来往,其实对她也不好……”
“嘿!老韩,你喝多了吧?”钟遇山道,“你让道哥小老婆去会芳里当老鸨子,咋想的?”
“哎——呀!”众人笑道,“道哥,你这哇啦哇啦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钟遇山撇嘴道:“扯淡!老哥我现在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日子过得挺好,他天天撺掇着打仗,到底是要救我,还是害我?”
江连横顿时横眉立目:“啧!哪壶不开提哪壶!咋了,乔夫人是不是想我了?”
赵国砚接着说:“道哥,其实我一直都想说,大嫂要是不介意你纳妾,要不你哪天去趟营口,把乔二他媳妇儿也给纳了吧。”
钟遇山道:“我就说,这么大个国家,还是得有皇上,没皇上哪行啊?这不全乱套了么!”
赵国砚摇摇头:“现在还不太清楚,总之听佟三爷说,让咱们千万不要去招惹,还说这荣五爷严格来说,跟咱们压根不在一条线上。我总觉得,这佟三爷和荣五爷,多少有点同船不同心。”
“那乔老二死后,佟三儿那边什么情况?”
“总是要有新人呐!”刘雁声抬了抬下巴,“袁大哥不也是新人么,又不是直接让他管生意,我们现在缺人手,试试又有什么关系?”
“可能就是因为老实呗!”王正南说,“你想想,生意做得不错,人还低调、老实、听话,这不比佟三儿那样的强多了?”
赵国砚若有所思地说:“我听码头上的消息说,孙大炮肯定还会回来。他就是那样的人,只要不死,就永远不会消停。”
刘雁声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哥,说到人手,我们在辽阳的分号,现在也缺弟兄。双龙会倒掉以后,现在地面上还没有其他势力,我们应该趁虚而入。”
“拉倒拉倒,你当我没说。”
江连横沉吟片刻,点头道:“这事该办,你等我安排安排。”
江连横回头瞅了一眼,回道:“什么话?我说要收,你嫂子还敢有二话?”
乔夫人甚至无需过门,只要江连横去趟营口,去衙署办一纸纳妾文书,便可以尽吞乔二的财产。
江连横断然拒绝道:“我大姑已经四十多,快奔五了,以后啥也不干,只在家里享福。”
“我不换。”
韩心远接着说:“总而言之,就冲当年那什么狗屁十八星旗,我就不待见孙大炮,根本没拿咱们当自己人么!”
众人又喝了几杯,韩心远忽然开口问:“伱们刚才说的那个乔夫人,是咱线上的不?”
“不行!”
韩心远抿了抿嘴,借着酒劲儿道:“没啥,我就是合计,她要是线上的,能不能给她整奉天来,管管那帮娘们儿。”
唯一有些不明不白的,便是荣五爷为何要扶持乔启民。
“这……功在千秋嘛!”刘雁声小声嘀咕道。
王正南和李正西微微皱眉。
赵国砚皱起眉头问:“谁是温廷阁?靠得住么?”
许如清似乎忍了很久,此刻终于表态道:“吃饭就吃饭,莫谈国事。无论怎么说,天下的大事,也轮不着咱们操心,你们聊着吧,我上楼去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闻言,韩心远沉默了片刻,抬头干了一杯酒,便不再吭声。
所谓欺男霸女,巧取豪夺,概莫如此。
江连横拍了拍他的肩膀,提议道:“要不这样,明儿我让小妍再给会芳里柜上支点钱,你再去买几个年轻的丫头,缓一缓。”
众人讪笑两声。
“拉倒吧!”韩心远冷笑道,“光想得美,能有啥用?方大头手上的兵那么多,都有人不服,要是把孙大炮换上去,那这天下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了!”
“呃,可能,大概,或多或少是想了吧。不过,我其实是想说,那乔二虽然死了,但乔家的财产还在,除了那套大宅、码头上的福昌成货运公司、手上大大小小的投资,城外至少还有两三百亩稻田,现在全在乔夫人名下。”
江连横沉默无话。
果然,生意铺得越大,便越是耗费精力。
江连横却说:“袁新法是我家对门的亲戚,而且他老婆孩子都在奉天,他跟温廷阁可不一样。”
“诶,你这叫什么话?那赌档的生意也不是白给的呀!”
“叮叮铛铛”的碰杯声再次响起。
萧风渐起,“沙沙沙”,院墙外树影婆娑,袁新法和一众保镖站在大门口,警惕地四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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