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断戒之境,夏川发现自己出现的位置依然是他与米莉安遭遇雷击的那个海滩。
雷击留下的痕迹早已无从寻觅,想来应该是诺亚已经将这片沙滩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我原本以为,你侥幸逃出断戒之境后,会选择远离马格洛夫岛的,没想到你居然还敢回来。”
一道稚嫩却充满威严的声音自空中飘落,即便不抬头,夏川也能认出那正是诺亚的声音。
“我这人有个坏毛病,就是记仇。”夏川轻笑着回应道,“之前被你那样修理,哪有不讨回来的道理?”
悬停在空中的诺亚,背后依旧环绕着那九圈耀眼的光环,每一圈都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仿佛在宣告着他自视为神明的地位。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夏川,浅棕色的眼眸里依旧布满了轻蔑:“是冈尼尔那个老东西救了你们吧?哼,早在一百多年前,我就应该杀了他的。”
“哦?真是这样吗?我看未必吧?”夏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天空中的诺亚,“如果你真的想杀他,那你为何还要给断戒之境里的自己取名为冈尼尔?”
“他在你心中实际上还是挺重要的吧?这也难怪,毕竟你是被他抚养长大的。”
“闭嘴!”诺亚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冈尼尔只不过是一个倾慕我母亲的小丑罢了!我之所以会取他的名字,只是单纯觉得好玩而已!”
夏川轻哼一声,并未退缩半步,反而更加尖锐地反击道:“如果冈尼尔是个小丑,那么被莉莉丝抛弃的你又算什么?”
这番话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子,狠狠刺进了诺亚内心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部分。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母亲没有抛弃我!她只是因为有事,所以暂时离开了!”
“呵,暂时离开了?”夏川讥讽似地摇了摇头,声音逐渐变得低沉而冷酷,“面对现实吧,巨婴,如果莉莉丝没有抛弃你,那她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回来看望你?”
他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事实就是,她早就忘记了你,根本就不记得你这个儿子了。”
此言一出,诺亚彻底破防。
“不!你胡说!我不许你污蔑我的母亲!啊——!”
随着诺亚的咆哮,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