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的奶羊生崽了。
晏齐、晏兴去挤奶的时候,正好看见奶羊躲在角落,颤颤巍巍的站着用力,尾巴高抬,流出一滩羊水和血,俩小孩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还以为奶羊要死了。
他们跑来禀报苏老太,把苏老太吓了一跳,赶紧带着人去马棚看,发现奶羊压根儿没事,还平安产了两个小羊羔后,笑着拍了两个小子一巴掌,把奶羊和小羊羔赶去了更暖和的仓库里,倒了干草和麦麸、米糠调和的饲料养着。
等苏老二、苏老五回来后,苏老太和几个媳妇把猪板油也熬好了,闷了一锅厚实香浓的土豆白米饭,炒了个油渣白菜,把买回来的老鸭子宰了和酸萝卜炖了一锅汤,里面下了些苏家人在船上没吃完的干豇豆,就两个菜,但分量做的大,盐也舍得放,饭香味直从苏家院子飘遍全村。
一家人吃了有史以来最饱的一顿,饭后坐在堂屋说话时,苏老太丢下他们,拎着一个包袱来到东厢房堂屋。
堂屋正中是祭拜菩萨或先人灵位的神龛,云家搬走后,这里便空了,苏老太搬来那天,便把这神龛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经常擦拭,泛着油光的牌位放在神龛中,点燃一炷香,对着牌位拜了拜后,插在香炉里,喃喃道,“苏山青,你可得保佑我跟我们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平安顺遂,不然我下次逃荒可不带你,把你一个人……呃,孤魂野鬼丢在中原。”
说完,苏老太往地上倒了一杯酒。
“咿呀~”
苏欢穿着小棉袄,像个胖球似的挂在老五脖子上,看到苏老太,她欢喜的指过去,“咿呀!”
苏老五一笑,亲了她一口,抱着她进屋,“娘,您又一个人来祭拜父亲。”
“没办法,想他。”
苏老太笑了笑,将苏欢抱过来伸出手指逗了逗,“乖孙女儿找奶奶是不是?今晚跟奶奶睡好不好?”
“咿呀~”
苏欢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刚长出来的小乳牙。
苏老太抱着,爱不释手,指着牌位介绍道,“乖孙女儿,这是你爷爷,奶奶当初的名字就是他改的,你爷爷可厉害,是咱们村第一个读书人,力气也大。”
“咿呀~”
苏欢点了点头,听得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