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叔叔,听说您最近到坎贝尔卿的马场度假去了是吗?能跟我说说那边的见闻吗?我可从没有去过隆多郡呢。”
酒过三巡,米尔依旧如同孩童一般双手搭在约瑟夫座椅边上,满眼向往地看着依旧有些微醺的叔叔。
“那可是一个美妙的地方。”约瑟夫拿起口巾擦了擦自己油腻的嘴角,“花溪山谷原本就是一片野马地,马场就建在山谷的东南角。每天夕阳落下的时候,你可以看见金色的余晖撒在大地上面,整个草原就像是铺上了一层金纱。有时候还能看到野马群从马场外面跑过,影子拉得长长的,没一会儿就和远处的山峦融为一体。”
“还有那边的野猪肉、烤溪鱼、花鸟蛋,配上马农酿的马奶酒,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那在那边有什么好玩的吗?”米尔给约瑟夫倒满了果酒,继续问道。
“那可有太多了。你可以在坎贝尔伯爵的马场选上一匹骏马,去大草原上面飞驰,那都是还没有钉上马掌的好东西,膘肥体壮;草原上还有大把的野兔跟土拨鼠,你的弟弟小威廉就打到了好几只;秋牡丹月正好还是秋季套野马的时候,我还为坎贝尔伯爵亲自抓上了一匹战马呢。”
一口酒,一口肉,一把水果撒满桌。
一聊起吃喝玩乐的事情,打开了话匣子的约瑟夫便滔滔不绝地开始卖弄了起来,绘声绘色的模样简直就像是一个走遍四方的吟游诗人。
米尔在一旁认真地“听讲”着,时不时地还发出一阵“嗯、啊、哦、是”的附和声,甚至都想让桑切斯去拿一把马克琴过来,提溜个乐师整个小调给约瑟夫助助兴。
不得不说,酒是个好东西。
米尔特制的“高度果酒”,喝起来甜,那酒精度数可是实打实地要比葡萄酒高上太多了,没多会儿那股子后劲便涌上了桌上几人的脑门。
看着行为举止逐渐变形的叔叔,米尔感觉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重重地叹息道,“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也好想见识一下广袤的草原、碧蓝的天空,山崖的跳羚、翱翔的飞鹰啊。”
“这有什么的,等明年你开始接手家族事务巡视领地的时候,自然有的是时间去好好看一看属于诺德马克家的天地。”
“可是叔叔,皇帝陛下又差人送来了好多赏赐,还让使者给我带来了一封信件,陛下希望我成年以后先去皇家学院进行学习。”米尔神情落寞道,“斯莱德爵士说我至少要在帝都呆上三年,期间最长的秋假也只有一个月。可帝都和里德一来一回要半个月的时间,我怕那几年里我都没有机会可以回里德好好地游玩了。”
“皇家学院?”约瑟夫听到这个名字后,似乎是从醉酒状态中清醒了几分,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两位伯爵,“那不是只有未袭爵的王公子女才可以去进修的地方吗?”
迈尔斯·布里茨和埃里克·坎贝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有些愣神,对已经做好如何应对米尔“亲政”计划的他们来说,这个变故可是始料未及的。
“陛下在信中说爷爷去世的太早,而像我这样在牙牙学语时就承袭爵位的例子太少了,念在诺德马克家族世代为帝国作出的贡献,所以特别恩准我与公爵王侯的后代一起学习,期盼我也可以成为和爷爷一样忠诚精干的领主。”
说起皇帝的这封信件内容时,米尔特意挺起了自己的胸膛,将狮心纹章展露在众人的眼前,自豪地继续说道,“我立志要成为陛下手中最锋利的长矛和最坚固的盾牌,所以明年我一定要前往帝都。未来几年里领地内的大小事务依旧还是要依靠叔叔和两位伯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