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裕走了。
听完魄风将信读完,柳时衣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走了两步,她才猛然回头。
“不是,这小子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屋内空荡,绕着柳时衣的声音,沉默的众人这才像是如梦初醒。
魄风扔掉了手上的那张纸,张了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地退到一边。那张依旧面无表情的脸,却是气压愈发低沉。
萧时眼神掠过众人,片刻,沉声开口:“总归队伍里能清静些。”
魄风低头,故作忙乱地摆弄着手上的机括,“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带他一起上路,现在走也好,省得之后还要拖累我们。”
分明是狠话,楚弈却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半晌,轻笑一声,“你还真是很在乎他啊。”
魄风动作一顿,虚张声势地瞪了他一眼,下意识反驳道:“你少胡扯,我只是高兴没了拖后腿的。”
楚弈也不生气,丝毫没有太子爷的脾气,只是摇摇头,一脸我懂的神情,看得魄风更是心中不爽:“一会儿出了密林,你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少跟着我们。”
“……我看你真是脑子有病。出了林子你就走,刚走了个累赘,我可不想再带上你这么一个新的大累赘!”
两人吵吵闹闹,倒是驱散了不少柳时衣心中的不虞。
也罢,走就走吧,这才刚上路,就遭遇了这么惊险的一遭,若是再往后走,她也不敢保证,他们还会卷入怎样的危险当中。
殷裕走了,也是件好事。倒是沈溯——
柳时衣转头,看了眼一旁的沈溯。
沈溯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应该也会庆幸吧,柳时衣突然想,没了殷裕聒噪地围在她的身边转,她会不会不习惯?
“那个,再不走,天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