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饭桌上,气氛极其割裂。萧时脸色依旧阴沉,也没什么胃口。魄风在一边神情却是若有所思。
早上萧时离开之后,楚弈嘿嘿笑着把昨晚的事都给说了,柳时衣骂了一句莫名其妙,转身就走。魄风自那之后却一直在思考,阿时看起来真是喜欢上柳时衣了,他到底是要想法子趁阿时还没认清自己心意之前先把这事儿搅黄了,还是帮他认清心意之后让他自己选择呢。
魄风看了看坐在对面的柳时衣,她一手拿了个大白馒头吃得津津有味,她刚刚跟楚弈在讨论哪个小菜更好吃,楚弈觉得是甜萝卜干,柳时衣却觉得小银鱼更好吃,俩人互相争执一番之后,决定各自配着喜欢的小菜,比一下谁能吃下更多馒头,谁就是赢家。
......简直幼稚得不可理喻。
不行,还是不行,魄风痛苦地低下头,捂着脑门儿,一脸头痛,这个柳时衣他是真的无法认可。
沈溯作为唯一一个情绪稳定地吃完早餐的人,看着这一餐桌各色各异的非正常人,不由得又想起了殷裕,也不知道他现在走到哪儿去了,可别给人骗到黑店去了。
吃完早餐后,昨日领他们回来的小男孩从屋门处探了个小脑袋进来:“我爹在城里造龙船,一会儿我要去给他送衣服,我奶让我来问你们一句,用不用我带你们进城。”
柳时衣还没来得及回答,萧时就猛地站起身来:“好,我们这就走。”
柳时衣差点没被手上的馒头噎住,她喝了一大口碗里的稀米汤,看着萧时朝屋外走去,又看了眼他几乎没动的碗筷,忍不住小声抱怨:“这个石头又犯什么毛病?不知道的还以为澜州城里有他亲戚呢。”
魄风看了眼柳时衣,一脸痛苦地重重叹了口气,也起身朝外走去。
柳时衣一愣:“他又犯什么毛病?”
楚弈摇头晃脑,还在啃甜萝卜干:“小风子现在是嫁女儿的老父亲,看你就像看到拱自家白菜的猪,你就让让他吧。”
“……谁是猪谁是白菜啊?!”柳时衣气得脸皱成一团。
沈溯却有点奇怪地看着楚弈:“你怎么也喊魄风小风子?”
楚弈又是一笑,冲着沈溯眨了眨眼:“怎么?我喊他小风子,让你想起谁来了不成?”
沈溯面无表情地拿走了楚弈面前的甜萝卜干,楚弈唉了一声:“你吃你夹就是了,怎么还整盘端了呢?!”
沈溯斜了他一眼:“你吃太多了,浪费。”
沈溯无奈地摇头,心里觉得很是疲惫,原来她老觉得自己整日想死不正常,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