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再次大包小包回了下房,只不过房中没有人,方才陈嬷嬷就把所有人喊走,有要事交代。
这里没有小泥炉,糕点很快就会冷了,因为摸不准竹溪她们什么时候回来,竹清便带着糕点出去寻钱师傅和晚秋。
人际关系得维护好,总不能有事才找人家。
晚秋正累着腰刷马桶呢,见了竹清很是高兴,“也就你惦念我了。”
竹清把糕点朝她扬了扬,“点心。你干娘呢?”
晚秋朝屋里努努嘴,她干娘只有个名头,才不管她的死活呢,不仅克扣她的月例银子,还脏活累活都丢给她干。
这也是她需要偷摸攒钱的缘故,攒钱赎身,再也不见这坏心眼的恶婆子了。
“这里冷,你放下走吧,我干完活再来寻你,快些走,等下她出来连你一起骂。”晚秋说到后面声音都小了。
竹清点点头,随后来大厨房寻钱师傅,只是还没进厨房呢,便听见一阵吵嚷。
“钱斌生,让你做下人的饭菜,谁准许你动主子们的食材了?”
厨房总管厉声质问,竹清心一突,她在大厨房唯一的人脉,不会要出事了吧?
“大总管,是谭师傅让我帮他处理的,我……”钱斌生想要解释,奈何大总管完全不听,指着他说道:“我定要回禀王妃,将你这样擅作主张的人贬为洗菜烧火的帮工。”
竹清进来的时候,大总管正好出去,他斜睨了竹清一眼,不屑地用手指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
没有人敢触大总管的眉头,钱师傅孤零零地站着,竹清带着他往外走,问他,“怎的了这是?”
听刚才的意思,钱师傅的手伸过界了?
“别提了。”钱师傅一把拽下盖着头顶的帽子,颓然地说道:“方才谭师傅说肚子疼,要去茅厕,让我替他料理主子的食材,哪知刚做到一半,大总管就进来了,这后边的事,你也知道了,他想赶我下掌勺的位置。”
说到这,钱师傅脸上出现了愤懑,“那大总管把他侄子弄进了厨房,想让他侄子做掌勺呢!可怜我寒暑无间断地做烧火徒弟,才习得了师傅的手艺,好不容易做了这掌勺。”
哪怕这个掌勺是替下人们做菜,他也从未敷衍了事过,为何命运如此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