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都给我滚!”
“这疯子的妄言疯语你们也敢乱听,是准备意图谋反!?”
其中一名捕快更是眼中闪过一丝厉芒,准备掏出刀来直接砍杀这死而复生的男子,直接杀人灭口。下一瞬,这捕快突然便捂住了胸口,似乎承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
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如同一只死鱼一般,挣扎了片刻后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而那一路爬行而来的赵元白也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周遭的捕快四处搜寻,却也毫无踪迹线索。
同一时间,在一处偏僻小巷之中,诗依先是擦了擦嘴角沾染的血迹,随即转过头朝地上的赵元白问道:
“你可以好好将自己的遭遇说出来了。”
诗依取出一个小瓶,里面装着的是鬼婴果的汁液。
给赵元白口中滴了几滴,终于是稳固了他的伤势,让其短时间内没有性命之忧。
只服用几滴汁液,不吃下鬼婴果本体,便没有了化为邪物的风险,仅仅只是作为一种疗伤效果较好的灵药。
此时赵元白也终于气若游丝的将自己的经历叙述了出来。
原来他在数年之前随父亲来到东江府赴任。
父亲赵问泽一开始也是抱着经世济民的想法,想要匡正此地不公,让百姓能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不愧天地,也能留下千秋之名。
但在两年前,赵问泽便突然莫名大病一场,药石无医,当时的赵元白求遍了城中的各路名医,他们都是束手无策。
可没过多久,赵问泽的病便又突然不药而愈。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赵问泽的行为习惯与之前变得截然不同。
与赵元白交谈之时,不仅许多过去的事情记的极为模糊,甚至压根说不上来。
就连以往的志向也全然消失不见,变得世故圆滑,自以为和光同尘而洋洋得意。
疑点越发积累,赵元白也感觉面前长相一模一样的父亲愈发陌生。
最终在怀疑彻底爆发之后,赵元白偷偷将父亲的官印藏在了一处隐秘的所在。
随即与赵问泽当面对质,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疑虑全部问了出来。
眼见无法抵赖,赵问泽也不再伪装,坦言自己正是附身夺取了原主的身体,要借他的身体来完成自己的布局图谋。
赵问泽正准备杀人灭口之际,却得知官印竟然被对方盗走。
再三逼问之下赵元白自然是抵死不说,便命人将之抓入隐蔽的地牢之中严刑拷打,务必将其藏匿官印的位置吐露出来。
那地牢之中虽然都是官府的狱卒和衙役,却是早已成了阴司的走狗和爪牙。
实际上,现如今的东江府的府衙之中,几乎所有的官吏与三班衙役皆已被替换或收买。
不肯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不是被悄无声息的干掉杀死。
便是被排挤出了圈子,只能去最危险的岗位碌碌一生。
而被拷打的赵元白心中憋着一股怒火,愤恨于自己父亲一生为官明明正直清廉。
虽说无治世的才能,却是能坚持底线,不与世俗同流合污。
如今不仅被恶鬼夺了躯体,还要用其身体欺世盗名,布下歹毒恶计。
未来百年之后,世人痛骂之人也只会是他父亲赵问泽的大名。
如此深仇大恨,他身为人子岂能坐视。
因此哪怕被流水般的大刑折磨了许久,他也未曾吐露半个字,甚至对世间奸恶奸邪的仇恨愈发凝重。
如此大恨大冤,若是有心人稍加点拨,将之放在一个‘大凶之地’再配合天时送其归西,他大概率能直接成为拥有接近三境的大凶厉鬼。
未来随着时间推移,再加上不限量的阴气供应,定然能有机会问鼎五境的强大实力。
可徐柯此时却并没有如此杀鸡取卵。
反而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心中执念的机会。
“我可以帮你复仇,甚至能给予你替父亲完成未竟之愿的能力。”
“但我需要看到你的意志。”诗依转述道:
“只要你能站起来跟我说话,我便能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
赵元白闻言却并没有怀疑,他早已一无所有,心志已经被磨砺的无比坚定。
虽然此时他已经是遍体鳞伤,四肢俱断,身体不知道折了多少根骨头。
注定一辈子只能像一坨烂泥一般瘫在地上,再无站起来的丝毫机会。
可心中执念让赵元白忘记身上的伤痛,忘记了所谓的‘不可能’。
在诗依作势准备离开之时,赵元白竟然真的撑着遍体鳞伤的残躯从地上爬了起来。
“够了吗。”
凭毅力创造的奇迹只支撑了一瞬,下一刻早已不堪重负的身体便瞬间崩溃。
身上无数伤口瞬间鲜血喷涌,口中也喷出大量鲜血,原本便已残缺不堪的身体经此再次受到重创。
整个人彻底变成了一滩软泥倒在地上,停止了一切动静,仿佛彻底昏死了过去。
但就算只有一瞬,他也的确证明了自己的意志已经能创造奇迹。
徐柯对其表现自然是万分满意。
“不错,能为常人所不能,看样子你的确是我找寻已久的好苗子。”
诗依将赵元白拉起,送到了运回天湖县的马车之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