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遇上那位广寒客,定能夺魁。”
“广寒客?”
听到这个名字,宇文晔和商如意都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商如意忙道:“那人是谁?”
这时,大概是不想听裴行远再说出什么夸大其词的话来,沈无峥终于开口了,倒是很平和的道:“此人一直没露面,只在一个包房内,写了诗就让人传出来。我看过,的确胜我许多。我,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算是?
这两个字,令商如意更诧异了些。
要知道,她这位兄长从小学问就高过许多人,之后投到大儒李通门下,肯定更有进益,一般人应该已经很难赢他了;而就算有人能赢他,沈无峥也不是那种小人心胸,别人的文采高过他,自然是要服气的。
只是,为什么他说的是——算是,输得心服口服。
好像还有一点不太服的意思?
宇文晔道:“辅明兄的诗——”
沈无峥看了他一眼,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裴行远就抢着道:“我记得,我来!”
说完,他又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其事的诵道:“血甲披鳞开天门,层峰迭现次第深,箭向云破鎏金处,燎原一决九州沉。”
“……!”
听到这诗,宇文晔的眼睛忽的一闪。
而商如意听到这诗,先是要赞叹,可还没开口又停下来,再细细琢磨了两遍,立刻回过神来,欣喜的看向沈无峥:“哥!”
这诗写的,正是她用计,火烧薛献大军的场景!
那一天一夜,几乎耗尽心力的战斗,直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头皮发麻,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上天的眷顾,竟做成了这件事;而沈无峥的几句诗,就把那日的场景栩栩如生的绘了出来,不止如此,更添了几分令人心潮澎湃的色彩!
“箭向云破鎏金处,燎原一决九州沉……”
宇文晔也重复了一遍这两句,那一日他还昏迷在床,哪怕事后所有人都不厌其烦的向他重复那一战的惊险,可始终像是隔着一层什么。
而这两句诗,却一下子在他的脑海里勾画出了一场精绝的战场画卷来!
“好诗!”
他点头叹道,又微微蹙眉的看向沈无峥和裴行远:“这诗,也输了?”
裴行远道:“险输,险输。”
沈无峥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道:“输了就是输了,说什么险输,就没听过。”
这一下,连商如意也皱起了眉头,道:“那,那个什么广寒客的诗,到底有多精妙。我倒要听听!”
不由得,她就跟自己的兄长同仇敌忾起来。
裴行远立刻道:“那人的诗我也记得,听我念啊!”
说完,他又清了清嗓子,低声诵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
听完,在场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