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没有多说,默默吃着。
她喜欢在吃饭的时候琢磨事情,东西吃得极慢,细嚼慢咽的,硬馍馍倒是让她吃完了。
谭真真静静看着囚室里的另外几人。
大伯娘是个能吃苦耐劳的,便是落得这个境地,还是一身韧劲,愣是把两个孙女都照顾好了,又嘱咐两个媳妇吃饱。
大堂嫂和二堂嫂都只默默吃着,脸上灰败一片,连眼神里都是无光的。
倒是大侄女,抬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神看着谭真真,“小姑姑,你好点了吗?”
谭真真轻轻点了下头,“好多了。”
谭真真除了上学堂,出门的机会不多,但是这个侄女却是爱到她屋里玩的。她也蛮喜欢这个娇俏可爱的侄女。
看了一圈下来,也没瞧见二伯一家。
“二伯他们呢?”
阿娘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大伯娘和两位堂嫂也看了过来。
阿娘只说,“许是另外看管吧!狱卒不让打探。”
一听她这话,几人便知阿娘是塞过银子的,至于如何藏的银子谁也没问,阿娘攒银子的法子那是谁也想不到的。
但是二伯他们没有消息,也不知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祖母也不在这里,碍于阿娘与祖母的婆媳关系水深火热,谭真真没有多问。
又过了七八日,他们就像是被世人遗忘了一般,每日仅靠着馍馍苟延残喘着。
这日狱卒发饭时,三堂哥终于熬不住酒瘾,扑上去抢夺狱卒腰间的酒壶,狱卒一个没防,竟被夺了去。
那是他准备午间休憩时小酌一番的,没成想竟然被一个囚犯污了去,气得狱卒挥鞭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