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过五味,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热烈。
在江源的反复引导之下,众人不再只是单纯地恭维江源,也开始谈天说地,抒发情绪。
现在这个社会,每个人压力都很大,尤其是打工人,一睁眼就是水电燃气房租,一闭眼就是父母催婚家族攀比,睁眼和闭眼之间的上班过程呢,不是被客户骂成孙子,就是被领导疯狂PUA。
老人常常说,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那个年代幸福得多。
但其实,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幸福,一代人也有一代人的痛苦。
包厢之中,不管是曾倚东这样被现实毒打了十几年的中年人,还是龚甲辰这样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在酒精的作用下,都没有怎么吹牛逼,而是出奇一致地狂骂老板侯季杰。
这其实是每次聚会的保留节目了,同事出来一起喝酒聚会,不骂几句狗日的老板,能叫喝了酒?
但今天,曾倚东他们骂侯季杰骂得尤其狠。
以前大伙骂侯季杰,也就骂个半场,吃得喝得差不多了,自然也就停了。
但这一次,饭吃完了酒喝完了,大伙骂侯季杰还骂得意犹未尽。
侯季杰可恨是真可恨,但也没可恨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主要还是环境不好,大伙都苦,都难,需要一个情绪的宣泄口。
也正是因此,当吃完饭结账,看到大伙一起凑了五万的时候,江源不免有些触动。
吃饭的人除了他和孟婧雅,还剩下十人,这十人平摊五万,一人也五千了。
这里面,像龚甲辰,除掉五险一金,一个月工资就只剩下六千七。
一顿饭吃掉龚甲辰差不多一个月工资,虽然是龚甲辰他们主动请客,江源也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江哥,走,下一场!”
曾倚东拉着江源的手:
“今天高兴,必须通宵,玩个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