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如约而至。
居无定所的野狗嗅着尸骸焦臭的气味穿梭在街巷中，除了乌鸦与野狗关心死去魂师的下落，经过一晚的时间，没有人在意纠结叶知秋的死...至少，经历过二三十年前动荡年代的魂师不会在意。
不过是死人而已。
每年武魂殿都会觉醒出一大批新魂师，同样，每年也会有许多倒霉的魂师死在星斗大森林。
说起来，“尊贵”的魂师好比流水线上批量生产的精致礼品，他们的价值大，卖价高。
可那是针对整个魂师群体，对于单个魂王的死，充其量只能让人感到惋惜。
“呼~”
踱步在薄雾笼罩的街道，孟依然伸手紧了紧衣领的布料，视线的余光看着昨晚凯多与叶知秋交手造成的破坏。
倒塌的房屋，碎裂的砖块，阴冷的寒风吹拂过额头的发丝，透过眼前薄雾的遮掩，颤动的瞳孔隐隐能看到被野狗遗忘在角落里的焦黑残骸。
“魂王就这么死了...被杀死了...”
孟依然深吸了口冷气，摇晃了两下脑袋，企图忘掉脑海中看到的画面，可她越是想摆脱，那残酷的画面越是记忆深刻。
十六岁的她虽然不是人生第一次见到杀戮，但截至目前见到两次让她印象深刻的杀戮，无一例外都出自凯多之手。
前者是大斗魂场生死斗的血腥虐杀，后者则是昨晚目睹到的雨夜杀戮。
对于处在学院生活环境下的孟依然，她无法理解那个怪物为何行事如此极端，极端的像是与对方有血仇恩怨。
“是啊，掌握杀伐手段的魂师，彼此矛盾出现死伤很正常。”
跟在身后的孟蜀面色淡然，对于孙女的反应他没有进行安抚，因为他知道这是迟早要适应的事情。
“为什么，苍晖学院那些人从始至终都是受害者，为什么要这么极...？”
“就因为他们是受害者，就因为他们是弱势的一方，所以他们理应被强势一方决定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