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也是很讲哲理的,吃饱了才能有力气睡觉,睡醒了才能有力气吃饭,但是,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都不能不上厕所。先来一碗心灵鸡汤,补充补充体力,接下来就要说正经事儿了。
话说,那个年代的厕所,配制特别简陋。首先说,粪便的气味就足够令人窒息的了,再加上抽烟的烟味,和满地的粘痰,几乎让人没法下脚。但是那个年代的人,不像现在的人那么洁癖,通常都是,朝手心里面吐两口唾沫,就轮起锄头干活儿,没人会嫌脏怕臭,甚至皱一皱眉头都不能算是英雄好汉。罗齐轮和姜粘联络的地点,就约在了那样一个地方。
一九五零年的一个星期天,按说,那天应该是公休日,但是,罗齐轮和姜粘都没有休息。
浓浓的晨雾,在天地之间,织起来了一道屏障,以深不可测的气势,笼罩着那座古城,直到十点多钟还没有散去。大千世界,一下子就崩溃在那片朦胧之中,能见度不超过一根甘蔗,视线的延伸变得扑朔迷离。
在通往郊外的路上,有一间不起眼儿公厕。知道什么是公厕吗?不是游戏公开测试,而是公共厕所。那是一间特别不起眼儿的公厕,很少有人进去的那种。罗齐轮按照约定的时间,约定的地点,准时出现在了那里。他谨慎的朝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之后,便快速闪身,走了进去。
几分钟之后,姜粘也到了。
姜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领子立着,遮着半个脑袋,手里面拿着一份吃了一半的,鸡蛋三明治。当姜粘走进公厕的时候,手里的鸡蛋三明治,立刻就不香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个时间,在那个地点,公厕里面除了罗齐轮和姜粘之外,并没有其他人。
罗齐轮站在公厕最里面的位置,倒背着手,背对着公厕的门,仿佛是在数,印在公厕墙上的苍蝇的尸体。
“最近好吗,罗组长?”姜粘不慌不忙的走进去,一边吃着鸡蛋三明治,一边漫不经心的打了个招呼。
罗齐轮猛然转身,确定来的人是姜粘,这才放下了警惕性,罗齐轮朝着姜粘微微一笑,说道:“应该是我问你好不好。”
“我很好。”姜粘回应了一句。
罗齐轮紧跟着问道:“这么急约我过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是这样的德川君。”姜粘总觉得,称罗齐轮为罗组长,怪怪的,不如称他德川君,更加亲切。“是这样的德川君,你们炸药包调查组的副组长李鼎,跟我们医院的护士李写勤,最近走的挺近乎,这个事情你知不知道?”
罗齐轮点了点头:“是,我知道。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的行动。”
“怎么不影响我们的行动?!”姜粘一把抢过了话茬:“那个李写勤,每天从早到晚的监视我,弄的我什么也干不了。”
“嗐。”罗齐轮不以为然的“嗐”了一声:“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呢,一个女护士而已,你怕什么。你当你的医生,让她监视去呗。”
“让她监视去,还呗?!你说的轻巧,你知不知道,在你去下虎子村的这些日子里,公安人员已经让李鼎和李写勤,去做毛发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