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只觉得利刃穿透自己的皮肤,疼痛感升腾而起。
“很快了,你忍一下。”徐清麦对他道,声音有几分温柔,手里的刀却依然冷酷无情,这个时候,唯有快速和稳定才能让伤患缩短痛苦。
胡大嗷嗷了几声,不算热的天气里额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
“可以喊出来,但不能动,不然血会流得更多。来,给他把额头上的汗擦一下。”
就这样,胡大一边嗷嗷,偶尔有剧烈的身体抖动就被旁边的人给狠狠地压了回去,一边吸着凉气,竟然也忍到了最后。
几分钟后,徐清麦将碗大的囊肿物放在一边准备好的木托盘里,递到他面前:“喏,这就是刚割下来,囊袋和囊壁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应该不会复发了。”
那肉块像是一个大大的肉色圆球,还带着血,胡大看了一眼,立刻恶心得转过了头去,包括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不太适应,甚至觉得胸腹中有些反胃,比如小药童就立刻跑外面哇啦哇啦去了。
徐清麦习惯了,他们当时第一次上解剖课,第一次当实习生的时候也经常有人会觉得反胃,有的人甚至申请了转专业,而留下来的人到后来早就见怪不怪了。
她示意刘若贤将另一个托盘中的长长的针给她。
胡大瞥到她这个举动,战战兢兢:“大夫,还没结束啊?”
“要缝合啊,你这个伤口还是比较深的。”
胡大:......看那针线,是他所理解的“缝”吗?
一旁的刘若贤好奇的问出了大家想要问的。
徐清麦点头:“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
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震惊,唯有在角落里躲着又舍不得出去的刘守仁激动的喊了起来:“桑皮细线缝肠......!这就是古籍中写的针缕之法啊!原来真的存在!”
他恨不能立刻站起来看看徐清麦是怎么缝合的,但又畏惧自己晕血的毛病,最后脸上期待、失落之色糅合在一起,让人看了颇有些不忍。
“刘大夫,你可以等我缝好了再来看。”徐清麦安慰了他一句。
胡大好不容易从刚才的疼痛中解脱出来,立刻又感觉到了另一重酸爽,是针刺入皮肤和肉,然后线在自己的皮肉里拉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