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徐怀瑾便来到清远堂外,半夏正给众人分派活计。昨日晋王妃亲自来吩咐,让把清远堂里里外外拾掇起来,裂缝的地砖、颓了的花花草草,该换的换该修的修,务必在殿下回来前收拾妥当。
小喜子进来说徐先生在外头找她,半夏就让小喜子把人先领到茶房去,她马上过去。晋王不在书房自然去不得,茶房她还是可以做主的。
小喜子领着徐怀瑾来到茶房,不一会半夏端着托盘进来了,托盘上放着一个青瓷茶壶和两只茶杯。
“劳徐先生久等。”半夏略显歉意的笑道。
徐怀瑾温声说道:“姑娘客气,突然来找姑娘,是徐某唐突了。”说着接过半夏手里的托盘,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半夏在徐怀瑾旁边落座,提起茶壶往两个茶杯里注入清亮的茶水,将其中一杯往徐怀瑾那边让了让,示意他喝茶。
徐怀瑾端起茶盏凑近,没有闻到茶叶的清香,倒是一股水果的甜香,微微抿了一口果然是水果的清甜。
半夏喝了一口解释道:“这是秋日里晒的梨子、龙眼,山楂、陈皮和桂花,先生喝新鲜。”
徐怀瑾又抿了口浅笑道:“确实新鲜。”
等一盏茶喝完,半夏又续了一杯,才问道:“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
徐怀瑾看了眼半夏,从怀里掏出信件递了过去,说道:“姑娘一看便知。”
半夏神情微重,他认出信封上是晋王的火漆印。忙接过信件拆开来看,徐怀瑾则端起茶盏,继续喝起茶来:酸甜可口,唇齿留香,还挺好喝的。
等半夏看完信,徐怀瑾说道:“殿下接到密保,兵部在边关的军械制造上,有贪污渎职之嫌。梁王主理兵部多年,此事他定是脱不了干系。”
“还有月余,殿下便可回京,未免梁王有所察觉,殿下让我们在此期间,务必转移梁王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半夏神色微敛,说道:“殿下传信给先生而不是谢大人,除了对先生信任有加外,便是不想让晋王府落到明面上,避免弄巧成拙。”
“姑娘所言极是,在下昨夜收到殿下来信也是如此猜测,能得殿下如此信重,实在令在下受宠若惊。可奈何徐某投身王府时日太短,对梁王殿下知之甚微,实在没什么良策,故而来求教姑娘。”徐怀瑾一脸诚恳的朝半夏拱手求教。
此事看似简单,细想却绝非易事。要想牵制住梁王的眼线,那必然要闹出些声势,否则若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入得了梁王的眼。可又不能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带累了殿下,这其中的尺度需得谨慎拿捏。
半夏沉思片刻后,突然莞尔一笑,提起茶壶一边往杯中注茶,一边饶有兴趣的问道:“先生爱听书看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