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宫来人,宣召半夏和徐怀瑾入宫觐见。内侍引着二人来到宫室,安南王神情肃然端坐上首,李阔李闳立于堂下。
半夏和徐怀瑾拱手行礼:“草民祝君安,祝卿安拜见王上。”
“免礼。”
“谢王上。”
“你二人便是鑫盛商行的主事者?”安南王语气平静问道。
徐怀瑾拱手答是。
安南王眼眸微眯,突然神情一变,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妄图动摇我安南国本,来人,将此二人打入死牢,听候处置。”
安南王突然发难,在场之人都为之一怔。眼看半夏和徐怀瑾要被侍卫押了下去,李阔焦躁的看向安南王:“父王…”安南王淡淡瞥了他一眼,李阔刚开口,就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发不出声音。
半夏和徐怀瑾微微愣怔之后,随即面不改色的看着安南王。
徐怀瑾从容问道:“王上如此震怒,不知我二人所犯何罪?”
“孤听闻,你们对外宣称与你们订立契约的百姓,来年你们均会以一百钱的价格收购他们手里的樟梨。你可知我安南全境可产出多少樟梨,到时你们无法兑现,我安南百姓该承受何等巨大的损失?如此妖言惑众,扰乱人心,孤没立刻命人将你们推出去斩首,已是极大的宽容。”
原来是下马威,半夏和徐怀瑾心下了然。
“王上明鉴,君安虽然是一介商贾,却也知道一诺千金。我们既然敢订立契约,作出承诺,那必定是经过十足的考量。王上尽可放心,鑫盛商行在大周虽不敢称第一,可说出的话还是算话的。更何况此次不仅仅是鑫盛商行,还有另外四五家商行入场,王上大可不必有此忧虑。”
说完徐怀瑾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沓银票,道:“这是大周元亨钱庄的银票,在安南也有元亨钱庄,随时可以兑换现银。这本是用于预付钱款的三十万两银票,王上请过目。”徐怀瑾轻飘飘的就拿出来三十万两银票,所有人眼神都为之一变。
内侍将银票呈给安南王,安南王随意的翻动了几下,都是五万、十万的大额银票,确是三十万两无疑。一旁的内侍瞥见那沓银票,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摸了摸袖子里刚刚收到的五十两的银票,心里暗暗咋舌:乖乖,这一出手就是三十万两银子,这大周莫不是黄金遍地?
半夏恰好扑捉到安南王眼底掠过的一抹精光,右手悄然收紧,心中大定。
安南王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们退下,“倒是孤井中观星了,两位勿怪。”
半夏和徐怀瑾忙拱手齐声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