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绽放的早春时刻,离岛惊闻海祇叛乱。
海祇岛之于稻妻,一向是个鸡肋一样的存在。要说资源吧,它比其他诸岛更加匮乏,可耕种土地面积也加狭小,除了海祇珍珠与散落在海底平原的珊瑚外几乎没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特产。而且海祇岛民的信仰与稻妻本岛也不一样,他们世代信奉的魔神于八酝岛为雷神所斩落,正是如今被称为“祟神”的所在。
无想刃狭间,雷神就在那里一刀将被稻妻人广泛称为远吕羽氏的蛇形魔神奥罗巴斯斩作数段,连带着雷元素污染与祟神怨念混杂交错,据说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完全不能住人。
再者海祇岛比起鸣神岛更加靠近璃月,当鸣神岛不能给予足够生存补贴嗛控制力逐年下降时,岛民们的立场自然而然会向能够大量输出物资的璃月倾斜。无论璃月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事实是海祇岛无论在信仰还是生活习惯方面都已经与稻妻本岛不是那么相似了。
随着眼狩令与锁国令一步步强化,大量神之眼持有者都在朝海祇岛方向逃亡。大量逃亡者引起了天领奉行的注意,奉行大人蛮横要求海祇岛无条件将所有神之眼持有者捕捉遣送回鸣神岛,无论是逃过去的还是本地人都一样。又有勘定奉行声称受限于税收缩水,财政方面近来颇有些捉襟见肘的意思,不但大幅削减了对海祇岛的民生补贴,而且还要针对海祇珍珠等特产征收重税。
——素有旧怨,生存威胁,再加上本就不是一条心,随便什么理由都能成为捅爆1炸1药1桶的引1信。
这叛旗举得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意外。
消息是多摩带给二百的,他去拜访了一圈老友,只用了预计时间的三分之一。
因为很多人都已经不在了……与世长辞的那种“不在”。
“她到底想要什么?她想要我们做什么?她为什么不说?”
青年浑身狼狈的躺在海边草丛里,举着酒壶一口一口就跟喝水一样往下灌:“我原以为先生的事只是个例,不想如今已经连个正经罪名也不给了,只要说些不中听的话就会成为满门死绝的理由。”
女士回到离岛的这段日子里,二百很老实的待在至冬使领馆内没有满稻妻的乱跑。待在愚人众控制的范围内安全倒是安全,对外界的感知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落到历史最低。
她不知道过去的十几天内鸣神岛上天领奉行的刀一举起就没停下过,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天守阁下的空地。为了杜绝再有人一头撞死在大门上鸣冤丢人现眼,这回九条家主下令只要是高过车轮的孩子统统跟随父母长辈一并处死。
效果非常的好,鸣神岛人人闭口不言,非要说话也只说些风月香艳的小段子,绝口不提任何可能给自己招来祸患的字眼。
多摩喝着喝着开始大哭,哭得又难听又难看,没有眼泪,只有喑哑的哀鸣。
“我要去问问她……我得去,嗝!”他看着淡紫色的天空喃喃自语,二百没听清楚,皱着眉问:“你在说什么?”
“没有……”多摩用胳膊盖住眼睛,他收起悲泣改换成欢欣雀跃的语调:“我在说几天没见小二百竟然长成大姑娘了,就是你这穿衣服的风格有点愁人呐!”
他那件红披风上的补丁又多了几个,却还振振有词指点别人振袖绔裤该怎么搭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