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封的手指夹着一朵花,拿剪刀剪下来,他的薄唇开合,好像说了一个字。
之后,肌ròu男拿出一支针筒,扎进地上那人的脖子上。
那一霎那,陈又觉得自己的脖子刺痛无比,他下意识去摸。
没事,扎的不是我,陈又闭了闭眼,安慰自己。
他再去看,地上那人正在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没几下就不动了,歪着的脑袋正好对着阳台这边。
陈又艰难的吞咽唾沫,他有几次都差点落到跟那位一样的下场。
还有一次是从三条狗的嘴边死里逃生的。
发现有双眼睛在看自己,陈又错失躲藏的时间,他僵硬的抬手打招呼。
早上好啊,老变态。
秦封似是笑了笑,没有温度,他把剪刀给手下人,对方抓住地上那人的一只手,咔咔咔咔咔就剪了。
陈又眼珠子瞪大,卧槽,大清早的,就这么血腥残bào,放电视上播,都是要打马赛克的好么?!
他看见那血淋淋的手指被装进小盒子里,不知道送往哪儿去了。
接收的人看了,估计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所以说,做个大佬也不好,一对仇家,一个不慎就会被yīn了。
中午的时候,下人送饭上来,竟然有ròu。
陈又闻着香味,就有了食yù,他过去一看,是红烧jī爪,朝天放着,活的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动动。
想到早上看到的画面,陈又的脸铁青,胃里顿时一阵翻滚。
他快速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哇哇的吐了。
吐完出来,陈又半死不活的倒chuáng上,眼角还挂着生理xing泪水。
那老变态一定是存心的,就是在玩他。
陈又偏过头,把jī爪子全部倒垃圾篓里,饭都没吃。
他一整天都待在房里,听着楼底下的车子引擎声,知道秦封什么时候出门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又睡了醒,醒了再睡,浑浑噩噩的起chuáng,发现乌云赶集似的,在天边铺满,天渐渐暗下来了。
见了这一幕,陈又的心qíng突然好起来了,好像被灌进一卡车jī血似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秦封的父母是同一天走的,被杀,那是个雨天,雷声大作,瘦小的他躺在两具尸体旁边,无助惊恐的大哭大喊,直到天亮了,地上的血gān涸。
没有人知道,那晚的经历在秦封心里留下可怕的yīn影,从那以后,他就害怕打雷下雨。
一到那样的天气,秦封就在房里待着,一个人面对无形的恐惧。
陈又蹲在chuáng上,嘎嘣嘎嘣地啃手指甲,脑子里自动翻着掌握的信息。
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都是晴转多云,就今天有雨。
老天爷这是给他开了个dòng。
就算是狗dòng,他都没理由不钻进去。
一道白光当空劈下,将窗户玻璃一分为二,照出青年眼中算计的光芒。
打雷了。
陈又抬起一条胳膊,凑到胳肢窝下闻闻,没有味道,他又抬起另一条胳膊闻,也没有。
那就不洗澡了,一天什么都没吃,进去肯定发头晕,有生命危险。
等到外面鬼哭láng嚎的时候,陈又跳下chuáng去开门,他想起什么,又把门一关,去了卫生间,确认畅通无阻。
很好,可以出发了。
第10章大人物(10)
出去了,陈又才想起来,他进不去秦封的房间。
不能穿墙,不能变蚊子飞,也不能原地消失,那怎么进去?
陈又急的抓头,444,有招儿么?
444,叮,可以提供钥匙。
陈又一喜,他在身上四个口袋里一抓,屁都没有,哪儿呢?
叮,先把一千字的体验报告jiāo了。
陈又,
我现在要办事,他说,回头再给你。
没响应了。
陈又青着脸面壁,回想当时的感觉,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慡的要死。
他将那句话拆开,凑成了一千字,结果说是不合格。
为什么?
叮,不够文艺。
一个迷qíng药的产品体验报告还要走文艺风?陈又鄙视,真够作的。
等着,我想想!
陈又的脑子飞速转动,开始组织语言。
那一瞬间,有一把火点在我的尾骨上,我燃了,热了,浑身好烫。
他边抓jī皮疙瘩丟地上踩踩,边念,我的心,我的身子,我的每一根骨头,都融化成水,湿漉漉的,好舒服啊
搞定系统,拿到钥匙,陈又的脑细胞死光光,他扶着墙,满脸呆滞。
好半天,陈又甩自己两耳光,清醒了,他攥着钥匙去秦封的房门口,正要开门,就发现门是掩着的。
所以我刚才那么苦bī的意义是什么?陈又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
他鬼鬼祟祟的钻进去,扑面是呛人的烟糙味,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仿佛有一头庞然大物在发出粗沉的喘息,每一下都散发出浓烈的腥臭味。
好可怕。
陈又掐手心,他一步步往前挪,脚踢到什么,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周遭的空气骤然凝结,死寂令人恐慌。
陈又紧张了,他不敢出气,也不敢再动,一不小心就放了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