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拐弯,停在红路灯口,阎书把口香糖吐在纸上面,揉着丢进袋子里,陈又,给我拿一下打火机。
陈又问了在哪儿就去拿,把银色打火机抓手里没给,开车抽烟不好吧?
阎书烟已经叼嘴边了,他打着商量,就几口。
陈又蹙蹙眉头,几口?
阎书的额角一抽,三十口?
陈又也抽,你刚才说的是几,不是几十,阎主任,这是两个概念,请你端正一下自己的思想。
阎书头疼,他说话的时候,嘴边的烟抖了抖,有些哭笑不得,老婆,别这样。
陈又一怔,你叫我什么?
阎书看着路况,目不斜视,就是有一抹红静悄悄地爬上他的耳朵,老婆啊,你要是更喜欢娘子,夫人,媳妇,我都没问题。
陈又把头偏到车窗那里,在车窗上画一个圈,又画一个圈,我们还没结婚呢,别瞎叫。
这是害羞了。
阎书打着方向盘,进入南市街,那还不简单,找个你我都有空的日子,飞去一个准许同xing注册结婚的国家,我们把事办了。
陈又画圈圈的动作一停,他刷地扭头,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阎书挑唇,侧脸俊朗迷人,上次给你买的那九个耳钉,你挑一对,我带你去打耳dòng,顺便把戒指买了。
陈又的脑子有点乱,转不过来弯了,你先等等,这两件事我们一件一件的来。
两个耳dòng是怎么回事,你要让我待着耳钉去医院上班,给病人看病?你不怕病人看到我耳朵上的耳钉,对我的医学水平产生质疑吗?
虽然他不是医生,可是既然承载了原主的记忆,还穿了白大褂,人模狗样的混在医生这个行业里面当白衣天使,就得守规则啊。
阎书说,不一定是耳朵。
陈又的心里不光住着一个小变态,还有一个纯洁小boy,俩人是邻居,却互看不顺眼,也很不屑,这会儿纯洁小boy闪亮出场了,那还能是哪儿?
阎书面不改色,你想想,你身上除了耳朵,眼睛,手脚,还有什么地方也是一对?可以戴耳钉?
有吗?除了对方说的那几处,还有别的地方?没有了吧?是蛋蛋吗?不会不会,它们戴不了耳钉,陈又的所有脑细胞都出动了,他忽然惊的从座椅上蹦起来。
嘭
陈又的头撞到车顶,他疼的眼睛飙泪,手指着旁边很不要脸的男人,cao,你要是敢动我两颗红宝石的主意,我就跟你散伙!
红宝石是什么鬼啊?
饶是阎书,都蹦不住的抖动肩膀,这人总是能说出一些新鲜的词,他走个神都跟不上,你戴过九个。
陈又抱胸,我不记得了。
阎书的余光扫过,发现青年的脸色不好,暂时就没往下说,怕让他不高兴,就换了个事,那结婚戒指可以买吧?
陈又说,可以买,但是我没钱。
阎书说道,你真实诚。
陈又斜眼,夸我?
阎书忍着笑意,嗯,夸你。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陈又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两条腿伸直,上网搜艾滋病的相关信息。
艾滋病的潜伏期很长,具体时间因人而异,短则几年,最长可以达到十几二十年,在潜伏期没有什么异常,也根本不会在意,一些感冒发烧的,都绝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
等到被发现了,就是病入膏肓的时候。
陈又往后翻网页,有个帖子里写了一篇报道,说的是高危行为的案例,比如被qj,或者与不认识的人发生一夜qíng,又没有采取措施,第一时间就要去疾控中心做检查。
现在恐艾的人群数量庞大,有些人对艾滋病的恐慌心理已经到了是一种病的地步。
像只是去正常的献血,上医院做检查进行抽血,会担心针头gān不gān净,短时间都要一直纠结,影响生活,还有的跟自己jiāo往不久的男朋友不小心搞了,那完了,以后会没日没夜的胡思乱想,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了艾滋病。
就算结果是yīnxing,还是不会打消那种恐惧。
陈又一边唏嘘,一边接着看,换了个好几个搜索词去搜索,艾滋病说可怕,也不可怕,每个人的自身qíng况是不同的,有的人得了艾滋病,及时接受治疗,物质条件又很好,那就能在第一时间服用最新的药物,绝对会长期存活。
有的人发现自己得了,就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撑不了多久。
陈又看的眼睛疼了,他把手机丢腿上,默默在心里做了个祷告,多作善事,主会保佑的。
离医院还有两条街的距离,陈又问阎书,你做过坏事吗?
阎书开着车,做过。
陈又闻言就把身子都侧过去,什么坏事?偷jī摸狗,还是偷同桌的糖果,扯前面女生的小辫子?
医院的大楼已经可以看见,阎书停车,等红灯,他把快燃尽的烟夹在指间,降下车窗对着外面弹了一下烟灰,杀了很多人。
陈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一把抓住阎书的手臂,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