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沉沉的叹口气说,他不gān了。
陈又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不会吧院长,我一点苗头都没看到啊?
院长盯着青年,发现对方是真的惊愕,没有在装,他皱了皱眉,那看来是自己误会了,阎书有那决定,不是被枕边风chuī的。
我还以为是你的主意。
陈又扭扭脸,正色道,院长,这件事我完全不清楚。
院长咳了一声,是我想多了。
他瞧着青年,模样不错是一方面,最特别的是给人的感觉,很阳光,像一株生长中的小树,你跟阎主任没什么事吧?有没有什么内部矛盾?
事qíng搞的不能让我满意算不算?陈又不好意思把这事讲出来,怕吓到院长他老人家,应该没有。
院长皱皱眉,阎主任要走,你呢?你怎么打算的?
这个,他在我在,他不在,我肯定不在啊,陈又说,院长,我能不能去找阎主任问问qíng况再说?
院长沉吟,去吧。
陈又去心外那边,到阎书的办公室门口敲门,里面传出来声音,进来。
他进去,一眼就看到男人在收拾办公桌,来真的了。
阎书抬眼,你来的正好,我有个事要跟你
我已经知道了。陈又快步走到办公桌那里,手撑着桌面问,在医院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不gān了?
腻了。简短说了一句,阎书看着陈又,目光深邃温和,跟我回老家吧。
陈又懵bī。
回老家?阎书还有老家吗?哪儿呢?他没从对方的个人信息里看到这一条啊,难道是他看漏了?
阎书握住陈又的手,放缓语调,我带你去过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生活,好不好?
男人的眼神温柔,声音也是,听的人晕晕乎乎的,像是一脚踩在棉花糖上面,陈又糊里糊涂的,什么也没再问就给答应了。
第二天,拖拉机停在路边。
陈又抱着背包跳下来,屁股君颤颤巍巍的,离死不远了。
他看看地上坑坑洼洼的,连小虫子都不愿意翻爬的山路,心疼自己的屁股,天知道他有多少次都想跳车。
这一路非常艰辛,先是飞机,然后是大巴车,公jiāo,面包车,三轮车,最后是拖拉机。
说好的带我过一种没有体会过的生活,就是这样?
陈又绝望的把背包丢地上,可怜巴巴的歪上去,他看着男人在跟拖拉机师傅问路,要不是自己实在没有体力了,真想冲上去拍几下男人的屁股。
闹闹闹,就知道闹,要带我来老家,结果都不晓得老家在哪里,主任你是看我没笑话可笑了,特地给我整了一个,指望我笑到明年吧?
陈又把眼皮翻翻,就垂下去打盹,太累了,他本来不晕车的,结果在大巴上面狂吐,吐的要死要活,躺阎书腿上起不来,把前后和旁边的叔叔阿姨们都吓到了,还以为是有什么毛病。
坑爹啊。
阎书终于跟司机师傅问好了路,他过来对坐在包上的青年说,走了。
陈又的屁股赖在包上了,歇会儿。
阎书哄着小朋友,就在前面不远了,到家了再歇。
陈又支着个脑袋往前看,放眼望去,只有一条望不到底的山路,骗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不远了是有多远?
阎书说,翻过一个山头就差不多了。
陈又拉他的手,哽咽着说,哥,我想赶紧到地方,把鞋子脱了让两只脚chuīchuī风,再躺一躺喝口水,能不能帮我实现?
阎书的面部微抽,qiáng行把包上的青年拽起来,一起上路。
他们翻过一座山,走过一条河,没到。
陈又看男人眉头的川字,就想脱了鞋堵他鼻子上。
看看,又迷路了吧,让我说你什么好?大冬天的,真不带这么玩的。
阎书心虚,往前再走走。
陈又连个眼神都不想,他生气了。
两人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老伯在放牛,老伯是真老伯,牛也是真牛,不是幻觉。
阎书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陈又,大步往老伯那里走去,请问前面是不是沙塘村?
老伯突然见到陌生人,还是一下来了俩,他有点懵。
阎书做了自我介绍,说他是谁谁谁的孙子,有很多年没回来了。
老伯一听,顿时就激动的老泪纵横,娃,是你啊,没想到大伯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
接下来就是认亲环节。
原来老伯算是阎书的大伯,虽然不是亲的,但还是有那层关系在。
陈又在心里拍手,好好好,这年头最大的幸运就是在活着的时候见到想见的人,做到想做的事。
他跟大huáng牛对视,你好啊,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大huáng牛扭过头,估计是觉得这人太热qíng了,它一个乡下的娃娃,有点吃不消。
阎书的余光扫过,他跟老伯说自己的同伴脚受伤了,能不能在牛背上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