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严重复,管家。
管家,
得到消息,胡为跟林傅行都快吓破胆了,他们完全不能接受,无论是立严死了,还是厉严傻了。
看着活生生的人在桌前坐着吃苹果,林傅行吞口水,老胡,你掐我一下。
胡为掐了,到你了,用点力。
林傅行也掐他,俩人互掐,都疼,不是做梦,死了的人真活了,也真的不认识他们,变成了个傻子。
他们就那么站着,瞪着两眼珠子,跟傻子没多大区别。
陈又指着地上的果核,果核要扔进垃圾篓,听话。
男人看他半响,低头去捡果核,丢到垃圾篓里后,又去拿苹果吃。
陈又给拦下来了,要洗手,苹果也要洗,你跟我过来。
男人亦步亦趋的跟进卫生间。
陈又教他洗手,洗苹果,你做一遍给我看看。
男人的动作笨拙,水溅的胸前都是,他弯嘴笑,好像喜欢玩水。
真棒。
陈又摸摸他的头发,吃吧吃吧,想几个苹果就吃几个苹果,我养你撒。
卫生间外面,林傅行对胡为说,我心跳加速,呼吸不顺畅,不行了,你扶我出去。
胡为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俩人互相搀扶着挪步离开大厅,到花园的糙地上冷静去了。
他们留下来,住了十来天,终于相信,并且接受现实。
厉严的智商跟小孩子差不多,但是他比以前快乐太多了,脸上总能看到笑容。
不过呢,人虽傻了,最亲近的人还是没变。
谁离陈又近点,厉严就冲过去,把陈又抢在怀里,还凶巴巴的瞪过去。
陈又不高兴,厉严就无措,那样儿,就跟天要塌下来了似的。
管家跟佣人们见着见着,慢慢就从惊悚变成习惯。
房子里的保镖很多,尽管厉严出事的消息没有泄露出去,但是得以防万一。
胡为跟林傅行一周准来三四次,看热闹的,因为厉严跟老丈人相处的很不好,他们消除工作上的疲劳,全指着这个了。
陈卫东的心qíng真是没法说,当初他随口顺了一句,只要厉严醒来,他就成全,儿子一天念叨十几二十遍。
鬼晓得是怎么回事,厉严死都死了,竟然还能醒。
儿子那么高兴,陈卫东也不能在儿子面前说什么,就跟厉严呕气。
厉严只在陈又面前服软,换成谁,他都不管。
厨房里,陈又在烧菜呢,听到外头的动静就立刻关火跑出来,问了事qíng经过。
敢qíng是他老爸要看体育频道,他男人要看少儿频道,两人起来了他男人喊他爸老头,场面一度恶化。
陈又瞪他男人,你咋个这么不争气呢,大好的表现机会,就被你给玩砸了,你叫谁老头呢?叫爸!
厉严说,爸。
陈又下意识应答,哎。
他的脸一僵,冲男人吼,我让你叫我爸,不是我!
厉严眨眨眼睛,很无辜。
哎哟卧槽,大白天的就勾引我,等着,晚上让你跪着搞我,陈又指指黑着脸的老爸,让厉严喊。
厉严这才懂,爸。
陈卫东的脸色变了又变,没立刻翻脸,半响从嘴里蹦出来一句,哼,我可受不起!
好嘛,爸,我知道你已经在尝试着接受厉严啦,就是一时半会过不了这个弯,我懂的,陈又嘿嘿笑,陈卫东同志,恭喜你哦,多了一个又高又帅的儿子。
陈卫东背着手,往外头走去了。
爸,别出去溜太远啊,一会儿就要吃晚饭啦!
陈又往沙发上一躺,高兴的翘着腿,对着男人说,好了撒,我爸没有以前那么反对了,以后我俩跟他提结婚的时候,没准他会同意的。
他后半句是不假思索的就给说出来了,人嘛,心里总惦记着那点事,就很容易挂在嘴边,不受控制的往外跑。
厉严却听见了,结婚。
陈又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结什么婚啊,我不想跟一个傻子结婚。
厉严蹲在陈又的面前,不傻。
陈又瞅他一眼,你还不傻,你已经傻的冒泡了好么?方圆一百里都找不出第二个比你更傻的了!
他在心里唉声叹气,记得在其中一个任务世界,这人做简单那会儿,搞了一出摔山失忆,假装不记得一些事,这回倒好,比失忆要严重多了,直接变成一个傻子,还不是假的,是真的。
死过一回的人能呼吸,有心跳,睁开眼睛跟你说话,能拥抱你,亲你,牵你的手,和你一起看日出,看夕阳,看花花糙糙,逗来福跟小金,已经是最大的幸运,知足吧你,陈又吐出一口气,想开了。
厉严抿着薄唇,委屈。
陈又哼哼,大爷的把腿架在男人的肩膀上,算了算了,我看你这么帅,叼的不同凡响,就勉为其难的跟你结婚吧,但是婚后你必须听我的,因为我是你男人,晓得没有?
厉严立刻开心的傻笑,晓得,我是你男人。
说嘛呢?陈又一字一顿的qiáng调,你听清楚了,我是你男人,不是你,是我。
厉严认真的说,哦,我是你男人,不是你,是我。
陈又石化几秒,脚在男人的肩膀上一踹,力道却没有大到没边,收着呢,走开走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