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家众人、几个军校、连同凌恪和端午走在上山的路上,明霜和凌恪落在队伍的最后,轻声交谈。
“我想杀他们,是因为占卜出了他们未来会加害于我——若是你,遇到这种境况,会怎么办?”
凌恪一向端方正直,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凌恪凝视她的眼睛:“端午说,当初你占卜出,我与师父有难,对吗?”
“是。”
“那如今,我也相信你的卦象。”
“所以?”
“江湖恩怨,剑下分明。”
明霜失笑。每个时代,每个人心中的那一条线各不相同,身在这方,她又怎能用另一个世界的准则行事?恩怨分明,赏善罚恶是她的本心,她只要不违本心行事就好。
“今日,我若去杀人,你可会拦我?”
凌恪怀抱黑剑,嘴角露出微不可察的微笑:
“有事,师弟愿服其劳。”
明霜笑着摇头:“罢了,再留他们些时日,免得打草惊蛇。”
一行人到了山上,便如前几日一般安排。
前世,明霜因着腿脚不便的缘故,从没来山上看过,因此,她这也是第一次看到庄人们是如何采摘松籽的,顿感新鲜。
众人采摘松籽的方式各不相同。
那些身轻又力大的爬树好手们,都在脚上戴着骨或铁特制的“骨板子”工具,再穿上老羊皮衣裤,爬到树上用铁钩扯下长满松塔的枝干。
而那些爬不上树的,力气大的便在树下用绑着镰刀的长杆勾斩松枝,力气小的,就在树下捡拾松枝,装筐,往山下搬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