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二月二的遇刺事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钱文举还是时不时会感觉肩膀剧痛,但纵然找了那位段真人来帮他看,也说他没什么异常。
段如并不是医修,对毒物并不精通,何况是来自几百年后发明出来的异毒?
他看不出,于是钱文举付了明霜那一千两药钱之后,仍要忍受每日的椎心之痛。
钱麻子没了,钱文举瞧着他的穷亲戚钱二狗一家太过废物,就给赶出了府外,这三口又不能回松塔庄,还要防着被抓逃奴,只得用泥涂花了面孔,回凤江城每日行乞为生。
有人倒霉,自然有人开心,钱文举手下的苟三儿,最近过得就不错。
虽然那日看着钱麻子被钱文举一刀宰了,颇有兔死狐悲之感,但一举成为了县太爷手下第一人的得意很快压过了惧意。
他既得了势,县城里也有不少恭维着他的,他儿子今年十四,叫苟胜,还没订亲,这下女方托着说媒的也多起来,苟三儿的老婆每日里快挑花了眼。
所以这日听钱文举又说起,要如何才能混进松塔庄一探究竟的时候,苟三儿就灵机一动,想了个在他看来天衣无缝的妙计。
他笑嘻嘻上前道:“大人,小的倒是有个主意,若成了,从根儿上就能治本,只是,还得劳大人居中操持……”
钱文举抬眼皮扫他一眼:“先说来听听。”
苟三儿眼珠子乱转:“这修士么,再厉害,她也还是个女的,女人出嫁,夫家就是天,别说丹方,就连人,都是夫家的。”
他涎着脸笑道:“小的儿子今年十四,一表人才,只要大人一句话,我就找媒人上门说亲,将那越家女子娶进家门,然后叫她把丹方献给大人!”
钱文举听了,倒是怪惊奇地看了他一眼:“唷,没想到啊,你还能想得出来这种计谋。”
苟三儿厚着脸皮:“为大人分忧,我们家也就不计较她是个庄户女了。”
钱文举也笑起来,笑着笑着挥手一个大嘴巴响亮地抽在他脸上:“糊涂种子!你以为有便宜只有你会占?要是这女修士能这么容易拐到家来,我立刻休了夫人上门提亲,还轮得到你个奴才秧子?!”
苟三儿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大人,我……我是一片好心……”
钱文举打他那一巴掌牵动了肩上疼痛,心中更加冒火:“你当大人我是傻的?滚——”
苟三儿便滚了,但刚到门口,钱文举就叫他:“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