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对王先生显然极度信任,听到他的话后,没有问为什么要把棺材挪走,而是直接开始思考摆在哪里比较合适。
最后两人一合计,决定把我爷爷的棺材,暂时停到位于村中央的祠堂里去。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村长就出门去了。
村长走了之后,院子里就只剩下我跟王先生两个人。
我问王先生,为么子我爷爷的棺材不能摆到我屋院子里?
王先生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诧异,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讲,你到底是不是农村人?
我讲,我从小到村子里头长大,怎么会不是农村人?
他讲,既然你是农村人,那你就应该晓得,出咯殡滴棺材,就算是让它烂到坡上,也绝对不能再进院门。
我摇头,表示我确实不知道。
他问,你晓得为么子不能再进屋不?
我还是摇头。
他讲,那是因为,出咯殡滴棺材要是再进屋,就是咒这屋人哈要有人死,这种忌讳,村里头三岁小孩都晓得,你啷个可能不晓得?
我没有多辩解什么,因为我确实不知道这个忌讳,甚至于,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王先生皱了皱眉,然后低头自言自语的低声讲了句,他不教你匠术,这个情有可原,我也能理解,但是他连乡村民俗都不让你晓得,这就有点儿讲不通咯撒。
嘀咕一阵后,他又摇了摇头,讲了句,算球,不管咯,赶紧把这件事办完,好早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完之后,他就不再讲话,而是把之前拔出来的钉子又给钉了回去。我看的很清楚,每一颗钉子,就钉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差分毫!
我之所以敢如此确定,是因为他只是用大拇指往小孔里轻轻一按,就把钉子给全按了下去,看上去丝毫不费力一样。这要不是分毫不差的重新‘插’进去,绝对做不到这么轻松惬意。
插完所有钉子后,王先生又重新蹲在地上,脸上再次写满了疲惫。只是这一次,他还回头看了一眼我爷爷的棺材,疲惫的神色里,夹杂着一丝丝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