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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八十五年冬,十月
抚州刑堂上的气氛凝固了。
杨衍知道来的是大人物,无论他多么年少无知,是否涉入江湖,活在丐帮辖内就听过徐放歌这个名字。
而他的另一个仇人,是九大家的掌门。
华山掌门正与丐帮帮主并肩走着。主审的谢玉良也慌了手脚,看着彭天放,不知如何是好。
“严掌门是我朋友,听说华山弟子被抚州刑堂给抓了,专程前来解释。”徐放歌道,“不要怠慢了客人。”
这话语中的暗示足够明显,杨衍觉得胸口涌上一股气,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汗毛根根倒竖,冷汗一波波渗出,无止无歇。
“帮主请,严掌门请。”彭天放起身,让了首座给徐放歌。严非锡贵为一派之主,该当排在首席次座。
“他那天也在!他也是凶手!”严非锡经过彭天放身边时,杨衍突然大喊。不知为何,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没有一丝颤抖:“他在那里,他就在那里!”
彭天放没有应声,身体微侧,看似让了路,右脚却轻轻向前一踏。这一踏极其巧妙,当严非锡经过他身边就座时,左肩便会对他露出空门。
杨衍看不出这当中的巧妙,眼见彭天放给严非锡让座,更是着急。
严非锡停下脚步,彭天放这一手,他只需一退,或者一抢,甚至一个侧身都能化解。但这化解的过程会使得他的步伐与身形改变,显得回避或不庄重。
这是他这种身份的人不能接受的事。
严非锡看了一眼彭天放,目光阴冷。
“严掌门当时在场吗?”彭天放故作讶异地问,“这位公子说的是真的?”
严非锡既不点头,也未回应,只是看着彭天放。他的眼神利如鹰隼,却是深沉。彭天放身形高大,但当他望着彭天放时,那神情更像是俯视的一方。
彭天放没有任何退缩,彭老丐的儿子可能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尚存侠气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