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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我跟他打小就不是十分亲近……”沈雅言摸了摸主座扶手,似有感慨,“他是个样版娃儿,功夫、读书,样样都讨爹欢心。”
“可我比他聪明!”沈雅言挺起胸膛,“我虽爱嬉闹风流,功课、读书、武功,没一样输给他!你爹这么勤奋努力,二十岁就把三清无上心法学到二品入门,也只比我快三个月!你爷爷交办给我的事,我从没办出差池!”
“所以你爷爷不喜欢我的性子,还是让我当世子。他想着我年纪大了,终究会收敛。你知道我怎么想?”
“我其实想得很简单。当上了掌门,背了责任,就不能这样胡闹了,才要趁着还是世子,多享点乐。”
“我错了吗?我是青城世子,不杀人不放火不欺压善良,就是爱玩爱风流,我犯了什么法?”
“我不疼弟弟吗?除了你爹,我跟从赋、妙诗、凤君都比你爹跟他们要好。犯了错,你爷爷夺了我世子之位,我怎么对你爹了吗?我是不高兴,谁会高兴?你爹借着刺杀一案削我权力,我是气愤,我又怎么了吗?”
“我把你爹当兄弟,赌气、发怒都是一时的,他终究是我兄弟。就这兄弟,这样骗我!”沈雅言站起身来,握住自已的配剑“太虚”。
“我还没输!你爹勾结蛮族,只要把这件事抖出去,九大家都会支持我当掌门!”
沈玉倾大吃一惊,忙回过头去,见守卫都在殿外,距离甚远,这才稍稍安心,沉声道:“雅爷真要这样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沈雅言将另一只鞋子踢飞,只穿着袜子,双手握住太虚高举。
“我抓着你,只要控制青城,派人传讯到播州给你四叔,他会帮我!”
“你当不好掌门。”沈玉倾直言,“雅爷,爷爷没看错,爹或许是个伪君子,但他比你更适合当掌门。”
这是沈雅言今天第二次听到这说法,不由得怒道:“因为我没你爹心狠手辣,罔顾亲人吗?!”
“凭今天的事就知道雅爷当不好掌门。”沈玉倾朗声道,“这几年你怨失去世子之位,为难于我,让全青城的人看得明白,这是爱恶易知。你想夺权,就该谋定而后动,不该挟怒而来,见机即行,这是冲动无智。你仓促起事,让底下弟兄无所适从,局势已明,你仍不投降,想着杀出重围,我就问一句,那些家眷还在青城的卫枢军弟兄们,他们怎么办?这叫不恤下情。你说你能当好掌门?”
“我爹是个伪君子,可他有本事一装四十几年,就算点苍、华山欺负到头上来,他也忍气吞声。九大家都以为他软弱,谁知道他心机深沉?雅爷,你能不服气?”
沈雅言被激得无话可说,指着他骂道:“照你说,只有坏人才能当掌门是吗?你就跟你爹一样,是个伪君子!”
“那是手段。”沈玉倾道,“我和爹不同。我给了你机会,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