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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利德格无罪开释,即便高乐奇再想刁难都没法给他定罪。或许可以派个人去苏玛巴都查一下古尔萨司证词的真伪,但高乐奇相信古尔萨司既然敢作证,到了那个村落也肯定什么都查不到。甚或古尔萨司说的是真的,虽然没抓着过,但关内确实会派出死间,但当时金云襟才十五六岁,有这样的死间吗?
高乐奇突然想起刺杀杨衍的王权派,当时往下查,查到刺客没有亲友,从偏远的部落来到奈布巴都,难道刺客也是关内的死间,故意刺杀萨神之子挑起纷争?
如果真是这样,那杨衍的处境或许比想象中更危险,关内不希望再出现第二个萨尔哈金,当然,自已也不希望。
杨衍哈金只需要是杨衍哈金就好。
古尔萨司脱下外袍披在希利德格身上,将满身污臭的他扶起:“你受罪了。”
希利德格一直以为自已不会哭,哭泣是软弱的表现,他有接受死刑的觉悟,假若无罪,他更应该昂首阔步踏出刑狱司,但泪水止不住漱漱流下。他的大腿还在痛,在古尔萨司搀扶下一跛一跛上了马车,连围观群众都有不少暗暗拭泪。
怎么就成了祭司院的表演,反倒显得亚里恩宫愚昧刻薄了呢?赛西想驱赶群众,被高乐奇阻止,眼下还是什么都别做的好。
先去见波图,问个明白。
“我不知道这事。”波图回答高乐奇,“古尔萨司不会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他想了想,接着道,“金云襟很受器重,古尔萨司或许调查过他,但这件事你得问其他人,或许问问孟德,那时候他还很受重用。”
波图煮了壶牛奶,精细地研磨茶叶,加入酥油烹煮,分享给高乐奇。
余烬的孟德……自从希利德格成为古尔萨司的继承人后,他便逐渐远离权力中心,现在是祭司院的副院长,专注于指导新进学祭。
“我不知道古尔萨司会调查自已器重的人,而且花费这么大功夫。”
“以前有个叫李慕海的人。”波图道,“自称来自太阳山,勇武机智,加入卫祭军不到一年就受到信任跟重用,擢升为小队长,是守卫圣司殿的卫兵之一——那是古尔萨司最严重的一次失误。”
“古尔萨司相当看重他,圣路开通后,他与老眼是第一批火苗子。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是关内的死间。”
高乐奇吃了一惊。
“只差一步,李慕海就要泄露圣路的秘密了,幸好老眼拦下了他。”波图道,“他死了,圣路的秘密才能被保住,从那以后,古尔萨司就非常小心身边的人。”
“这些话是能告诉我的?”高乐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