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太妃,你可是在这树下站了快一个时辰,腿不累吗?来,坐坐,孙儿帮你捶捶腿。”一个有些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悠然微微抬眼看去,说话的这位,不正当日买烧鸡的楚王吗?此刻穿了一件枣红的轻袍,嘴角轻扬,端是一股子少年风流的味儿。
“绍儿,这么殷勤的,该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吧?”那老太妃这时才回过神来,含笑而略带嗔意的看着少年楚王,那样子,完全是一副有孙万事足的老奶奶。
“祖母太妃,你可真是太屈解孙儿了。”那少年楚王故作一脸委屈,配上那十分俊逸的脸蛋,实在是让人有些忍俊不禁。
楚王姬绍边说边扶了老太妇在一边的石凳上坐下,然后才打量着跟在管事后面的悠然和双儿:“咦,你们就是那揭榜的,怎么看着很眼熟?”楚王托着下巴,这两人,他以前肯定见过。
双儿有些怯场,整个人躲在自家大嫂的身后。悠然正要回话,没想,那楚王却突然的大悟:“本王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杀鸡的吗?奇怪,杀鸡的怎么又成花匠了。”
这楚王的话,让悠然一阵纠结啊,杀鸡的,这名号实在是让人郁闷。
“回王爷,杀鸡是小妇人的谋生手段,花匠同样也是一种谋生手段,这二者之前并没有什么冲突,所以,民妇即可以是杀鸡的,也可以是花匠。”悠然回道。
那楚王想了想,然后点点头:“嗯,似乎有点道理。”
“好了,绍儿,别在这里打岔了,即然敢揭榜,想来也不是那没本事的,让这位嫂子过来看看这株树吧。”老太妃很慈祥的拍了楚王一记。然后然后接过一边侍女递过来的茶水,轻咪了一口,才指着中间那株凤凰木道:“就是那株树,这位嫂子且看看,真要是没得救了,那也是它命数到了。”
这时候,悠然才正面感受到了老太妃的威势,以悠然的自信,在这老太妃面前都不得不有些拘谨,躬身福礼道:“是,民妇这就看来。”
不过,悠然还是从老太妃淡定的话调中,察觉了一丝丝的遗憾,显然老太妃对于这棵树的生死,并不是她表面上的那么不在意。
想来也是啊,要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挂千两银子的赏。
这时,一边的管家连忙将悠然引到那株快病死的凤凰木前。
悠然之所以敢揭榜,自然是因为有神水这个逆天的东西存在,只是这会儿,她是不便显露出来的,为了以后不惹人怀疑,现在只得做足了架式。
一会儿看看土,一会儿又刮开一点点树皮,甚至还撕了一点树皮放在嘴里嚼了嚼,最后又把手放在凤凰木的根部。
“你这是在干什么?”少年楚王有些好奇的蹲下来看。
“给树号脉啊。”悠然回道。
“树也能号脉?”少年楚王置疑。
“为什么不能?人生病不外是六气不和,情志紊乱,而树木亦同此理,所以,人生病要号脉,树木生病自然也是要号脉的。”悠然说着,心里直说自己是个大忽悠。
“是这样吗?”少年楚王有些迷糊,总觉得这位杀鸡嫂子的话有些别扭。
这时,悠然站了起来,迎上了太妃的眼睛,太妃的眼神仍是那么的淡然和从容,悠然突然觉得这眼神很象她穿越之初那个和尚的眼神,有些通透之感。
“怎么样,还能不能救活?”老太妃的声音有些沙沙的。
“民妇已经大致知道问题的所在,回去配点药,这凤凰木至少有六成救活的希望。”悠然福了礼回道。
“好,你尽力施为,六成的把握已相当不错了。”老太妃仍是平静的道,好在略略抬高的声线仍透露出她的心情。
“是。”悠然回道。
老太妃看了看天色,又道:“快到酉时了吧,想来肚子也空了,就留个饭吧。”
“谢太妃。”悠然又拉着双儿道谢,一边早有下人去忙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