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喜兰,曾言,兰,香花叶,三美俱全。气清,色清,神清,韵清,四清齐聚,乃王者香,而太后,因先帝之故,亦十分的喜兰。
而眼下,正是太后六十寿诞来临之即,于是,花庄的这株翠叶玉兰就成了人人欲夺之物。
“悠然姐,如今怎么办,姜家,刘家,朝家,还有楚家都请人来打招呼了,都要这株兰花,大有说,我们可以办个拍卖会,价高者得。”春歌有些忐忑,也有些兴奋的道。若是拍卖的话,那绝对会高于一千两。
悠然此刻皱着眉,她之前听春歌说过,去年大有家的夜光兰就是以一千两的价格卖给姜家的,便想着今年也差不多,到时,按一千两的价格卖给姜家,可没想,今年恬逢太后的寿诞,这局势一下子就变得微妙起来,这局面决不是春歌可以应付的了。
于是道:“按说,拍卖看似是最公平公正,但实则不然,这花庄是姜家的产业,历来花庄出现特异品种,都是由姜家收购的,这几乎就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咱们不能随意去打破这个规矩,要不然,以后花庄就不会有这么的安宁了,利益之争,会使花庄混乱,到那时,大伙儿的日子就都不好过。”
“那悠然姐的意思是,还按一千两的价格卖给姜家。”春歌儿道。
“不错,这样吧,这局面还是由我来出头,就由我出面卖给姜家。”悠然道。
春歌儿这时已经有些六神无主了,自然是悠然怎么说怎么是。
“春歌儿,春歌儿……”就在这时,一个高昂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春歌儿一听这个声音,脸色不由的一变,随后却有些无奈的急步出去。
“娘,你怎么来了?”春歌儿的声音有些无奈的道。
娘?春歌儿的娘?怎么从来也没听她说起过呀,正在整理着东西准备出摊的悠然不由的有些讶然,便探了头朝门外看去。
却见那门口站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脸上的粉摸的很厚,白刷刷的,显得那胭脂又特红,唇也很红,这样的妆扮,在悠然看来,实在是有此惨不忍睹。
“你这死丫头,种出一株极品兰还想藏着掖着啊,娘若不来看你,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圈了银钱跑路啊,死丫头,发了财就一点也想不到老娘还在苦海里呢。”那女人冲着春歌儿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娘,怎么会,我那兰还没卖出去呢,等卖出去,女儿第一个就去赎娘出来。”春歌儿连忙在一边解释。然后将她迎进了屋坐下。
然后有些期期艾艾的跟悠然介绍:“悠然姐,这是我娘。”
“春歌娘好。”悠然打着招呼,心里明白,这春歌的娘怕不是青楼女子,就是半掩门,不过,看她这一身的打扮,还是青楼女子的可能性大。
“你好,你好。”春歌的娘回着话,却又悄悄的打量了悠然几眼,然后捅了捅春歌儿的胳膊:“你这死丫头,家里怎么住着个外人啊,要是人家把你的兰花偷走了,你就哭死吧。”
“娘,你不明白,你乱说些什么呀,这兰花是悠然姐种出来的。”春歌儿都快叫自家娘亲给气哭了。连忙投给悠然抱歉的神色。
悠然冲着春歌儿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干脆的,还是摆她的茶摊去,如今,她的本钱多了,又弄了些小糕点,茶摊的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了。
悠然想着,等杏子和桃上上市的时候,再卖水果罐头,那生意会更好。等这一年忙过,就开以弄铺面了。
庸河流水悠悠,才子佳人在游船上轻吟低唱,那景致写意无比。
悠然给客人冲好茶水,就坐在一边听客人聊天,如今,最热的话题就属太后六十寿诞以及翠叶玉兰,不过,也有两个客人在聊白石山血案的事情,据说案子已经破了。
案子已经破了?悠然听了一阵惊讶,那么说,自己岂不就不用担心有人再来下黑手了,这倒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这位小嫂,我把种驴找来了,呼,这年月,种驴也不好找。”就在这时,那刘家公子刘郎又牵了一头毛光发亮的驴一脸阳光的走来。
汗哪,悠然早把这回事给忘,还当这人只不过是闹着玩,没想,还真又牵了驴来。
“我家驴好好的,没要配种。”悠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么爱玩的人还真没见过。
“没关系啊,先让它们联络联络感情,配种的事自然就水到渠成了。”那刘郎似乎一点也看不出悠然的不悦,仍是一脸纯良的道。
说完,还朝那竹林里张望,嘴里又道:“驴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系在前面的院子里呢。”悠然道,干脆,把这刘郎差使给春歌儿对付,春歌儿就最看不惯他那样子,每回见了他都要骂得他狗血淋头。
那刘郎便牵了驴子颠颠的去了,果然不出悠然所料,连门都没进,还让春歌儿的娘站在墙头给骂了一顿:“刘郎你给我听着,春歌可不是那没爹没娘的孩子,她可也是正正经经的燕家女儿,容不得你刘家胡闹糟蹋,还给驴配种呢?我看是想给你自个儿配种,你若是真看中我家春歌了,就请你家老爷子出面跟燕家谈。”
春歌儿的娘骂的中气实足。
刘郎狼狈的退了出来,一脸摇头直骂着悍妇,那嘴里也回道:“就冲你这样的岳母,你家的女儿就七仙女下凡我也决不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