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江流作为医馆实习生,住在了医馆边上的值班宿舍。但和原来理论学习期间的憧憬不同,实际的实践生活并不如想象中的如意,更多的是枯燥和机械,偶尔还有一些狗血事件。
医馆里,虽然江流得到了蔡芝麻的特别关照,很多人给了江流方便和帮助,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蔡芝麻因为医术精湛,人说话又直,自然在医馆有些许人和他不是一路,蔡芝麻看中的人,他们反而不会给好脸色;另一边,来这里实习的学生,很多都是希望能得到实践优秀评定甚至毕业后留下工作,所以不同实习生之间,又存在了竞争。而更可怕的存在是,有些表面和你笑呵呵,套近乎,你以为遇到了自己人,然后趁你不备,背后捅你刀子的人。当然,更多的时候是每天手忙脚乱的工作,毕竟十几万学生加上万教职工的学校,基数太大,今天张三头痛,明天李四脑热,放新来实习生的医馆科室,就是初诊分类科,不仅形形色色的病人需要他们基本判断后转到对应科室,遇到一些生命垂危的病人,他们还得配合科室里不多的正式大夫,做好人员抢救。所以大部分时间,江流和其他实习生都是在非常忙碌的工作中度过,根本没时间考虑互相间的算计。
原来理论学的比较扎实的江流,在经过前期几天的手忙脚乱后,马上学会了应对,同时通过病人医治实践,也让他的医学知识,突飞猛进了起来。
当然,能来这边实践的,要么是医药学方面学习厉害的,要么就是背景厉害的。所以实践优秀评定的争夺,明里暗里就显得更加激烈。
随着工作的熟悉,江流的值班时间基本也定了,做三休一,即做三天可调休一次,三天是白班、夜班还是“白加黑”全天,就看科室主任安排;同理,休一是休一整天、半天还是一会,也看情况。可怜江流在龙族还算低年级学生的时候,已经经历打工人的辛苦了。
一天,江流轮到白班,提前大半个时辰早早地来到医馆。刚走进科室大门准备回休息室换个工作服,就见一个老太太拖着昨晚夜班的实习生,情绪十分激动,旁边站着一个老头和有几个看起来像病人和实习生模样的人,都没上前帮忙。
那实习生叫康健,江流接触过,已经快三百岁了。一百八十岁完成理论考,然后先选择了游历一番再实践,某天游历到某个小诸侯国时,见国王疼爱的公主为脸上的痤疮发愁,就开了一张在天籁学院比较好用的药方给公主,本想显摆下,结果错把药量开大了十倍,把那公主的脸差点毁容了。气的那小诸侯国王直跳脚,让侍卫把他打的半死,扔在大街上。好在穿着天籁学院校服,被人救了回来,在学校医馆躺了两年。康复后,就留在医馆实践,到目前已经快一百年了。因吃过不谨慎的亏,所以这些年来小心谨慎,开单必核,百年来倒没出过岔子。
但老太太似乎不依不饶,那康健不觉得露出满脸着急之色。他向围观的人群投来求助的眼光,突然瞥见江流走进了医馆大门。
“那位是蔡馆长的学生江流,李师母要找蔡馆长,找江流同学会方便一点。”康健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也不管江流能不能应付眼前这无理取闹的老太太,只要抓紧把人转出去。
那江流见老太太看向自己,又听到康健刚提及自己,知道自己又得了个麻烦活,索性迎面朝几人走去。
“李老师、李师母好!学生江流,是医馆的实习生,不知道能否给二老效劳。”江流不卑不亢地问道。
“你是蔡芝麻学生?我要见蔡芝麻,你把他叫出来。”那老太太气势汹汹地说道。
“回禀李师母,蔡师近期去了南方的龙南城参加医学研讨会,尚未回来,没法来见您。”江流平静地答道。
·“哼,我上次看到我们学院娄婆子手上皮肤开裂,直接进去找蔡芝麻看的。娄婆子是特级教师,我老公也是特级教师,凭什么我找蔡芝麻看病,还得来这分诊室。”
江流知道学校的规定,特级教师看病有优待,但这是仅限于本人,这李师母是原来学校后勤的退休勤杂工,自然没法享受特级教师看病待遇。
江流脸上堆笑,说道:“李师母:刚学生已经说了,蔡师外出不在,就算校长来医馆找他也找不到啊。至于分诊,是蔡师不在,我们帮您安排最合适的大夫给您看看。刚才接待的您的康学长,都快留馆了,是我们这里资历最老,最受老师喜爱的实习生。”
那老太太见江流态度不错,见有台阶下,说道:“既然蔡馆长不在,那我下次来找他吧。”
江流急忙说道:“李老师和师母既然不辞辛苦地来了,要不先找其他老师看看,我们这手足科的影梅老师,对手上皮肤开裂问题颇有研究,等会让康学长帮您签个今日首号,只要坐诊的老师一上班,您就能第一个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