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的奏章说了两个事,一是南方防洪堤坝修建,贪墨的官员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二是南方此次修建的堤坝,基本是豆腐渣工程,别说防洪,下场大雨都有坍塌的可能,如今之计,只能拆了重建。
三位大臣面面相觑,互相对望了一会后,都察院左都御史率先启奏道:“陛下,江流把那么多定为有罪,未免太果断了;而且堤坝是豆腐渣工程,为何经过层层抽检都没问题呢?”
“不错,牛大人所言很有道理。”大理寺卿说道。
“陛下,乱世用重典,江流既然有证据证明这些官员有罪,那就让有司一一审理就好。”丞相提出反对意见道。
“对对对,甄丞相所言,正是我想说之言。”大理寺卿立即说道。
“此事兹事体大,页大人。这件事,就交你大理寺去查清啦。”谢正庭拍板道。
“陛下,不可不可呀。我觉得甄丞相和牛大人更合适。”大理寺卿页牵推辞道。
谢正庭没言语,挥挥手让三人下去。这时,低头的页牵,嘴角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大理寺开始大张旗鼓地审理那些被江流定罪的犯人。不久,一波一波的犯人被定罪,不是流放,就是砍头。
正当大家以为此事快平息时,页牵上书一本,说江流滥杀无辜,更是对普通官员屈打成招,要求审理江流。
谢正庭把让内侍调出江流当时审讯的记录,随后自己提审了一名小吏。
“梅良薪,南方南部州过水县户房管事,对吧?”谢正庭问道。
那小吏赶紧应是。
“上次在钦差别馆,你因主动坦白通过多造假账,套取此次抗灾资金,被从轻处理,为何到了这里要翻供了?老实交代,但凡有一个错字,就按欺君之罪论处,诛你九族!”谢正庭板着脸道。
梅良薪急忙辩解道:“陛下恕罪啊,我在钦差别馆认罪,是钦差大人把我好多同事,搭档都查出来了,我不认罪是自己找死,自然是认下来了。但来了这里之后,来了几个穿官服的人,说我的是自己认的,如果翻供并咬死是被屈打成招,就有机会无罪释放,官复原职。”
“那你不是说你同事、搭档都查出来了,你还指望翻案?”谢正庭不解地问道。
“回陛下,我当时对那几名官员说了我是自动认罪的,不想翻供,但他们却说,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说得做,他们就认为我原来交待的不够,避重就轻,可能我的家人都参与了贪墨,都要抓起来狠狠地讯问。我担心连累家人,只好按他们说的做了。”梅良薪面带哭腔地说道。
“你刚说的可是实话?”谢正庭正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