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失踪的商队也找到了,地点在西区西面的山脚下。这支商队的结局同样是全军覆没,从场面上看比上一支还要惨。
安德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地来到案发现场时,居然有了一种“这是战场吧”的错觉。现场的惨状触目惊心,几名商队的保镖身中数枪,死状凄惨,商人浑身血淋淋的,像是被人泄愤地杀死。
这支商队的双头牛也照样没能存活,直接被大卸八块,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现场的痕迹很新,也是昨天的事。”苏利文打个招呼走了过来,“一般的土匪下手不会这么重,很可能是袭击者以伏击者自居,却在战斗中被激怒了,最后已经形同泄愤。杨,你怎么看?”
安德点点头,“我同意,那么问题就要归于泄愤的原因了。在上一个袭击现场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很有可能是这些袭击者遭遇了严重的损失,他们的团队有减员。”
“是这样的,”苏利文指向商队成员的尸体,“那边有一道血迹,并且渐行渐远,很有可能是受伤的枪手被同伴搀扶着离开了。不过,他们似乎对这里的局势了解不深啊……”
安德来到近前,低下头观察血迹,这些每隔一段就会出现的斑点如果连成一条线的话,虽然是条歪歪扭扭的曲线,但终究可以指向西区。
“自投罗网了?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吗?”
安德在这附近转了转,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现场的脚印上。由于这附近活动的商队不是很多,各自的路线也稍微有点差异,即使苏利文的手下在案发现场来回行走,远处的脚印还是没有被破坏。
“发现什么了,杨?”
安德没有说话,慢慢地跟着两串沉重的脚印向山脚走去。他的脚步,最终在一株灌木丛附近松动过的地面前停下了。
“那个,苏利文,你的人有铲子吗?”
铲子什么的自然是没有的,安德最后带人亲自去西区借了,反正离得也不远,来回不到一英里。
借着这个机会,安德还和西区的民兵聊了两句,凭借着和西区的良好关系,他很容易便得知昨天半夜有两个带着枪的人来到西区投宿,其中一人身中两枪,这二人自称是遇袭的商人,在旅舍住了下来。
听到这个借口,安德暗自偷笑,袭击者的手段如此残忍,又怎么可能放走两个活口?
拿到两把铲子之后,苏利文和安德亲自上手,开始在灌木丛旁边挖掘起来。苏利文的铲子首先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两个人便小心起来,最终,他们挖出了一具新鲜的尸体。
“‘新鲜’这个词似乎不太合适吧,”安德皱起眉头,向后退了一步。苏利文轻笑几声,“看来你还不太习惯处理死人啊,杨。还是我来吧,拿水壶来。”
苏利文指挥他的小弟把尸体翻到正面朝上,用水壶清洗面部,很快得到了一张横肉虬结的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