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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顶层电梯出来,入眼即是一长条红色底的阿拉伯手工地毯,直通向玻璃大门。门里没有人,一片漆黑,曹焕握住琉璃制的门把手,试着轻推了一把,没想到门并没有锁住,直接就被他这么推开了。

请问有人吗?

整个所黑不溜秋的,落地窗的遮光窗帘拉得紧实,几乎不透缝,大白天的外头阳光明媚,里面却跟拍鬼片似的。曹焕心里犯起了嘀咕,他打开手机电筒照向四周,小心翼翼地往深处走去。宽大的前厅后边便是各科室办公室了,这里人为地分成了许多条小甬道,每条甬道进口处的横梁上边,都悬挂着所属区域的指路牌。曹焕走进写着法医牌子的甬道,几步路后,感到了熟悉的味道,大概法医区设计都是大同小异的,左右边皆是落地玻璃墙,遵循着实验室、办公室,再实验室这样的规律,与中华公义的无甚差别。

哎哟!

曹焕正精神高度集中地观察地形,突然右侧暗色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他吓得抖了下,差点没拿稳手机。来人显然也被他吓了一跳,大叫了声,后退了好几步拍着胸脯喘着气。

您是左老师?手机电筒光正巧打在了对面人脸上,那人被光刺得闭上了眼睛,下意识拿手挡在眼前。曹焕从惊慌中回过神来,赶紧把手机移开,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之前联系过的,中华公义的,想来跟您讨论一个要重新鉴定的案子。

对对,曹焕是吧。你好你好,我是左商。

曹焕立刻将手机换了只手拿着,上前一步和左商握了下手。寒暄过后,他见左商并没有要请他进办公室的意思,便有些尴尬地在原地站着。他抬头看了看,发现左商是从牌子写着法医毒物的办公室里出来的。

曹焕想找个话题化解这份尴尬,于是伸手指了指办公室门上挂着的牌子。

啊我现在在这儿做临床和毒物两项,这不今天来了才发现临床办公室的钥匙忘带了,不过你说的案子我有印象。来来来,我们去毒物实验室吧,那边宽敞,恰好我也有个新到的样本要检测。

嗯,好。

曹焕跟在左商身后,总有些疑问围着他脑袋绕,左商明明在市局的时候应该是做病理比较多,怎么来了红星倒做起毒物来了,但根据余了给他的资料,左商是化学系毕业的,这也不能说是什么太奇怪的事,老一辈人通常是多方面发展的,按现在的话说那都是斜杠青年。他正想着,那边左商摸黑在墙壁上找到了走廊灯的开关,头顶上的日光灯齐刷刷亮了起来。曹焕刚适应黑暗没多久,突然见光,倒不习惯了,眯着眼睛差点撞上玻璃。

就是这里。

左商在挂有法医毒物实验室牌子的门口停下脚步,他摸了摸口袋,似乎是没找着钥匙,面露难色地挠了挠后颈,他试着推了一把实验室门,门即刻受力向里开启了一个小角度。左商欣喜地点点头,将门开到最大,伸出左手摁开实验室的灯,也没回头看曹焕,径直走向了操作台。

你讲吧,对我们之前出的意见书有哪些问题来着?

左商背对着曹焕从大冰箱中拿出一排试管架,从中抽出了一支抗凝管甩了甩,放在了操作台上。

曹焕本意也不是真的来讨论案子,他捏了捏手里的意见书,一边说着准备好的问题,一边脑中组织着另一套话语,想着从哪里开始问起关于吊坠的事,才能让左商不会感受到自己的攻击性。左商的回答很慢,大概是大部分心思放在了检测上,没怎么听曹焕说话,经常会要曹焕重复问题。曹焕此时心神当然也不在案子上,他模拟了好几种开场白,感觉都不太舒服,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左商手上的操作,准备找一个开启下一个话题的契机。

这个确实很容易看错,我有点不太记得当时那人来检查时候的事了,等我这边弄完,回办公室给你调一下档案。

左商对于曹焕提出的问题,回答的大部分是这类模棱两可的内容,曹焕也不在意,他点点头,握了握拳,向前一步道:

其实,我还有件事想问下左老师。

左商将桌上的几瓶试剂都掀了盖,离他最近的是一瓶氢氧化钠,过去是95%乙醇、□□,再过去曹焕就看不清标签了。做完这一切后,左商又把最边上的两瓶给盖了回去,回身拿着抗凝管到水池边洗了个手,又再次把抗凝管拿回了原位。他左右看了看面前的操作台,仿佛无事可做,而后叉腰走到了另一边,拿起一个没盖上盖的大瓶子举到眼睛上方透光查看,不经意地和蔼道:

你说,我尽量解答。

左老师,是这样的

曹焕深吸了口气,一手按着衣领,那底下是穿着紫色吊坠的银链。他正打算一口气问出来时,看清了左商手里无盖大瓶子的红色标签上,写着的是浓盐酸,而左商此时放下了瓶子,随手拿起手边的橡胶塞往瓶口摁了进去。

怎么了?

听不到曹焕后面的话,左商回头问了句。曹焕从左商脸上看不出什么,可他从脚心凉到了头顶,要说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出不来,嘴唇变得非常干燥,且手脚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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